从那以后再见他是多久?陈意英记不清了。
讲台上的男人和五年前外貌上差距并不大,但气质相疏甚远,五年后的李承收敛了慵懒和轻浮,摇身一变成为了成熟稳重的金牌教师,然而陈意英心里有数,这幅英俊正派的皮囊下藏着一颗糜烂的心。
当初她并不喜欢那种感觉,一个从她角度来看萍水相逢的姐姐的男友,莫名其妙地跟作为亲妹妹身份的她搭讪,并且言行举止都超出了正常社交距离,她只感到浑身不适,但伴随着这种生理厌恶的同时,与之而来是一种不受控制的欲望,它抓心挠肺,令她日日夜夜辗转不安,脑海里总是装满了男人的身影。
她反复劝告自己,这是错误的,是不应该的,但欲念在克制不住后便会罪恶丛生。她以为时间很快会将这份无妄的情愫冲淡,没想到竟然因一次意外窥见,击碎了年少者的道德屏障,打破她浅显的认知,更滋生出胆战心惊的渴望,直至追溯到现在。
那是陈意英向学校请假的某个白天,她拖着乏力的身躯回到家里,家中空无一人,这是她初次认识到独处的好处,安谧不会吵到快要崩溃的大脑。她吃了药,脑袋犯着昏滚进被窝里,发烧伴随的高温蒸得人沉沉欲睡,没多久,在药效的作用下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醒过来时,屋子已经陷入黑暗,她按亮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时间晚上十点钟……睡了整整八个小时,陈意英大约估摸下时间,姐姐也该回来了。
她扶着昏沉沉的脑袋下床,迟钝地拉开门,在迈出门的那一刻,听到了姐姐卧室里传来的动静。交谈的声音模糊暧昧、呢喃不清,是男性低沉的呻yin,混杂着喉咙里磁性的低语,女性听上去则是笑盈盈的,熟悉又陌生,娇得让人心里发软。
她听得出来,那是姐姐的声音。
姐姐一向是个温柔可亲的人,眉眼Jing致而柔和,看人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微笑,但是陈意英知道她私下不像平常表现的那样不通世事,事实上她玩得很大,好几次被陈意英撞见和不同男人在家的亲密场景,所以她自然把这一回看作平平无奇的“小场面”。
那间房门紧闭着,她和往常一样,学着装聋作哑,不上前去打扰。
陈意英慢慢挪到茶桌旁边,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陶瓷和桌面碰出一声轻响,她再度听见了房门内传来那个使人着迷的嗓音,比之前更清晰可辨。
“别给我暖枪。”
简单的五个字让陈意英有一瞬间大脑空白,这瞬间过去后,她便猜到这个说话的男人大致是谁。
在意识到门里面是姐姐后,她惊讶却不意外,撞见这种荒唐事概率很小,也偶有发生,只觉得有一些尴尬罢了,可知道在和姐姐调情的男人可能是李承时,陈意英的心就落了一下,不该存在的负面情绪突然翻涌上大脑。
从她的房间到姐姐那儿,几步路并不遥远,她赤足踩在地板上,慢吞吞地,磨蹭了好几分钟才挪过去——
她在心里祈祷,无声地向虚假的神明祈祷。
陈意英在黑暗里站了会儿,深吸一口气,感到胸腔里极速的心跳被压下去,接着她捏紧把手,小心地推开一条门缝,窥见令她呼吸一窒的画面。
李承赤身躺在床上,双手被绳子束过头顶,红色的布蒙住了他的双眼,赭红色的蜡油顺着饱满的胸膛淌成一弯细小的河流,一条微微曲起的矫健长腿上承受着女人的身躯,雪白的美背裹在内衣里,长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但陈意英一眼就认出那是姐姐。
此刻姐姐手里握着一根马鞭,扬长了鞭子狠狠地朝他胸前扇过去,啪的一声——
“嗯!……”李承眉头紧蹙,发出闷哼,而后尾调拉成冗长的呻yin。
陈意英被他优越的下颌线迷住了眼,僵硬的一动都动不了。好奇怪,陈意英想,她应该感难受、嫉妒,可当见到李承痛苦又愉悦的表情时,不得不承认,窥视他的感觉确实很新鲜。
女人欣赏着他yIn靡不堪的模样,轻声而笑,黑沉沉的马鞭一伸,挑开了他的蒙眼布。
李承微微阖眸的仰着头,眼底泛着餍足的晕红,整个人像是陷入深海中挣扎着浮出水的落难者,女人撑在那些红痕和烫伤上,俯下身和他轻言细语说着什么,陈意英离得太远听不清。
就见李承满意地笑,饱含情欲的双眼朝门所在的方向瞟来,恰好对上她深沉的眼神,不知道在对谁说:“学得很棒,以后,就这么做。”
有了深夜这场意外后,姐姐再也没把李承带回家,她和李承仅在几面之缘后就断了联系,后来姐姐坦白自己和李承根本不是恋爱关系,他只是教导她的对象,陈意英听后也表现得很淡然,用一种对待普通朋友的态度。虽然不让他们见面是一件好事,但看到陈意英黯然神伤的样子,姐姐仍然有些愧疚,只是她想不到时隔五年,两个人再次在公开课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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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意英煎熬地度过了大半节课程,她盯着李承从讲台后边走出来,笔挺的西服衬得他身形修长,有力的臂膀和背部宽阔的线条若隐若现,这种Jing致质感的西装向来是量身定做,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