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
顾家镇的街道恢复往日的平静,那些站街的姑娘全都去了顾家镖局。
两周前,街道上冻死两个无家可归的人,这些人也是从徽州零零散散的聚集而来,足足有六百余名,如此多的人数,让顾家镇陷入住房紧张,也深陷粮食危机。
梁旭手里有银子,但是顾家镇没有足够的粮食,冬关难过,他无奈只能组织刚成立的镖队,前往苏州大批购粮。
……
寒冬腊月,梁旭坐在马车上,带着浩浩荡荡的镖队,踏上了去往苏州的镖路。
“小老爷,按照您的吩咐,苏州药铺的掌柜已经将所有银两换成小麦,足有五十余担。”陆正华坐在梁旭的对面,回报着情况。
“辛苦先生了,这些日子您劳累了。”梁旭笑着说道。
此时坐在梁旭身边的四姨太芝月,松了松自己的貂皮大衣,解开了纽扣,软软的靠在了梁旭的身上,柔声说道:“过了这个冬关,小老爷,也就是老爷了,到时候姑娘可便是要排队上门,我也只能陪你走这最后一段路,闯这最后一道关。”
梁旭搂着她:“我是不能娶你,但也绝不会让你离开,放心,这些事情我会处理。”
“唉!”陆正华短叹一声,转头望向自己身边的大姨太,无奈的摇头。
走镖带着女人是大忌,跑镖路带着两位姨太也就罢了,还聘请了一名女镖师,陆正华的心里憋着一肚子的不满,但顾忌自己饭碗,顾老的嘱咐,他也只能忍着。
同时,也知道他是悍匪出身,所谓秀才遇上兵,说什么他都不会听,陆正华低着头,暗自一笑道:“旅途遥远,山道难行,通州的水浅,可小船商船还是可以度海,若是能走水路,那可便快多了。”
“水路?”梁旭突然想起来,通州与苏州之间有条口子,那条口子让两地隔海相望,绕过去那需要花费七日的时间,若是走水路,只需要一日。
说到这水路运输,那便是要跟曹邦打交道,只有他们才有足够的货船,度过这条海口。
曹邦里,都是一群走私盐的贩子,也是不要命的主,跟他们打交道,黑白两道都要打点。
官匪两个口,需要往里面填大把的银子,但要开镖路,考虑长远打算,这条水路,必然是要去疏通。
画面一转……
身骑黑马背着剑的汉子,独自来到金牛山,遥望着山中的匪寨一座座楼阁相连,愁眉不展。
“想要打通这条匪路,还真是要下点血本。”
他大漠独行客,洛萧云,也是梁旭的四师傅,向来是独来独往,独自闯关。
不过这次,他是镖局的开路先锋,也是镖头的身份,因此身后跟着三十余名熊壮的大漠镖师。
“洛萧云,你就是傻逼,多少年,还他娘的是这个鸟脾气。”
骑在黑马上喊骂的黑头汉子,满面的络腮胡,他身后背着两把铁斧,此斧奇重,是普通刀具数十倍,普通的刀剑经不起这一斧之力,这两把铁斧砍断的刀剑早已是数不胜数,由此得名断刀斧。
而这位断刀斧的主人,是大漠飞沙客,童虎,梁旭的三师傅,是七位师傅里最蛮最彪悍,最为粗暴邋遢的一位。
童虎性情直爽,碰上烦心事,他便是骂骂咧咧,碰上烦心的人,一路骂个不停。
论武功,两个洛萧云都不是他对手,但智谋,他是一丁点没有,因此他是七位高手里,唯一的一位,副镖头。
事不顺也便罢了,可他如今要听洛萧云的指挥,心里虽然不服,但还是忍了下来,心里憋着,嘴上没闲着,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发牢sao。
洛萧云独来独往惯了,不喜欢跟他在一起,能躲便躲,始终跟他拉开距离,远到听不到他大吼大叫。
童虎不识路,总担心自己会被洛萧云给甩了,只好放慢的马速,跟镖队的人同行。
习惯了独自闯关的洛萧云,调转马头冲着童虎道:“我先走一步,去挫挫他们的锐气,你呢,避其锐气,击其惰归,不要蛮干,保住镖队的实力。”
“凭什么你去挫锐气,我武功比你高,要去我去,你带镖队去偷袭。”童虎不服气的说道。
洛萧云赞同的点头:“那你去吧,我带镖队偷袭,不过提醒你两句,山寨地形复杂,不要太深入,实在不敌就回来,千万别跑错方向。”
童虎一撸袖子:“老子虽无谋略,但也是身经百战,出去搅浑水的事,干的不比你少,你就瞧好吧。”说到这里咳咳两声:“我说,你是镖头,万一我迷了道,你可得把我找回来。”
洛萧云淡淡一笑:“放心吧,只要你不被活埋,尸首我保证抬回来。”
“去你娘个蛋,老子身经百战,死人堆里站着走出来的枭雄,不像你爬着出来,哈哈哈!”童虎终于搬回了一局,把曾经救洛萧云的事抖露出来,心里那叫一个爽。
见童虎笑的如此开心,洛萧云掏出一粒花生,随手向马屁股一弹,那战马疯了那般,“嘶吼一声”埋头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