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这边既然打算提升产能,也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投资、更广阔的销售渠道。今晚会面一同用餐的是药监局领导,其中一位是齐罄之前就认识的,还有一人则是刚刚调过来的局长。
齐罄一贯不喜欢和这类老派领导吃饭,说话得小心注意,这些领导人活在过于“传统”的男权世界,女人——创业的女人,总会在他们那儿惹来各种非议。
齐罄是非常Jing于算计的一个人,生命中所有的一切只是她当下自觉最能加分的筹码,哪怕是当初与寿宁义的婚姻,还是女儿穗穗,都在她计划之中。
寿宁义是个非常容易受人影响的男人,心软又敏感,而他当年还在行内着名服装厂牌下做设计师,与诸多模特有合作,认识许多圈内人士,有利于齐罄当时产品推广。
感情是感情,利益是利益,而如若一段感情能让利益更上一层楼,自然是更好的。
寿宁义其实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这大约也是他们离婚的主要原因之一,他是需要爱情的男人,他需要有人全身心、百分百将爱倾注到他身上。一开始他把齐罄的控制欲与纵容误会成了爱,可随着时间流逝,他很快意识到其中差别。
离婚前他们曾有过一段对话,寿宁义问她:“如果再选择一次,你还会愿意跟我结婚吗?”
齐罄想了想告诉他:“会。”
但理由并不算是“喜欢”,而是“合适”。
“我们是多年朋友,宁义,我们互相理解,你也支持我的事业。我相信没有人能比你更适合我们的这段婚姻。”
因为这段对话,他们重新变回了朋友。离婚后,寿宁义交了新男友,而她则进一步的扩大自己的商业版图。
在她需要丈夫的时候,她会挑选丈夫,在她需要继承人的时候,她会孕育继承人。
而在她需要更多支持者时,她会利用当下的一切:舆论、情绪、价值。
但她从未利用过别人的单纯。
单纯是最便于被打压的东西,像高悬在枝头的果子,娇翠欲滴,待人蹂躏。
酒桌上,齐罄望着眼前朝金晓英伸过手,喊她敬酒的新领导,捧起酒杯挡在了她面前:“我小助理酒Jing过敏,这杯酒就我来替她了。”
旁侧的几位相熟领导知道齐罄性格,也开始打圆场:“哎呀,齐总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一起陪一个吧。”
谁料这新局长却脸色一沉,摁下酒杯:“齐总,我跟你助理难道都没办法喝酒吗?”
“我是怕这孩子一会儿犯病了吓着各位。”齐罄神色如常,毫无变化,“不信的话您自己看。”
说着齐罄故意沾了酒水,拉起金晓英的手在她腕子上擦了一下,只是轻轻擦过,那儿便已经红了一片。
别说在座领导,连金晓英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是个聪明的,只一眼就看出是齐罄指腹上做了什么手脚,立即配合地伸出手抓挠起那块红肿,不好意思地朝在座道:“我过敏比较严重,各位领导,我就以水代酒,喝一杯。”
大家是来喝酒谈事的,又不是要玩命,既然这样,那位局长也只能悻悻作罢,受了这以茶代酒的一杯,转而与齐罄碰杯。
觥筹交错间,事情谈的差不多,齐罄拿来的茅台也将将见底。她看了眼席上,给金晓英递去一个目光。金晓英便心领神会,走出门准备去结账。
她这边才出门,那新局长也跟着站起身往外走,说要上洗手间。齐罄被另外两位领导拉着聊事,加上白酒红酒混着喝了许多,她的判断力也稍稍下降了些许,过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金晓英已出去十几分钟!
齐罄立刻起身,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包厢,正好在洗手间外的走廊上看见正拉拉扯扯的两个人。金晓英被那领导拽住了手腕,浑身僵硬神情尴尬,对方越贴越近,姿势猥琐。
“张局……我,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齐总是要骂我的。”
“你们齐总理解的,她也是女人嘛。小姑娘,刚出来工作吧?你放心,你跟我好好聊聊,她高兴都来不及。”
“不是,张局,我……”
金晓英这会儿眼泪都要急出来了,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实习生只在网上看到过这种情况,现实里哪里见识过。她本来想着买完单过来上个厕所就回包厢,哪曾想这位局长会出现在这。
尴尬之间,对方的酒气都随着他说话扑到了脸上,金晓英想给人推开,可她根本不知道推开他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她需要这份工作,而公司也需要药监局这边的“配合”。
就在她战栗着陷入惊慌时,忽然听见有人叫她。
“晓英。”
回过头,就看齐总一反常态扶着墙。
下一秒,齐罄颇失形象地低头呕吐起来。金晓英吓得立刻推开局长冲到齐罄身边:“齐总你没事吧!”
齐罄一副喝多得模样靠着金晓英:“我……有点喝多了。”
她还后知后觉抬起头,朝张局打招呼:“张局也在?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