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客人丁婵的吼声惊到了,一时鸦雀无声;远处不知道发生何事的客人,见这边突然安静,也暗戳戳的看了过来。
范宁宁坐立不安,连忙拉着丁婵的衣角示意她坐下。
李老爷喝多了脑子不清楚,范宁宁本想等他酒醒后,私下拒绝,让这事悄悄过去。可丁婵现在当面反驳,不是让他下不来台吗?
丁婵纹丝不动。
“师姐,这是师父好友的寿宴,给他们点面子好不好?”范宁宁低声请求。
她感觉要被周围人的目光戳成筛子了。
此时李老爷笑呵呵的开口了:“师侄女,你倒说说为何不可?”
丁婵扫了李家二少爷一眼,回禀道:“我师妹自小顽劣,而二少爷Jing明强干,清秀文雅,是人中之龙,应寻得更好的姑娘才是。”
你目光中浓浓的嫌弃可不是这个意思!二少爷一阵恼火。
他好歹也是家世显赫的世家公子,哪里配不上她师妹了?不过是个野丫头而已,像是他稀罕是的。
“父亲,丁师姐所言有误。”二公子也站起身来,“范师妹秀外慧中,若能同她结秦晋之好,儿子定会珍之惜之,画眉举案。”说罢,他低头羞涩一笑,仿佛是一个坠入情网,慌忙表白的小伙子。
成不成亲不重要,他就是要争争这口气。谁让他不痛快,他就让谁不痛快!
众人本是吃瓜看戏,没想到这戏竟越来越真,隐隐有些吃完寿宴吃喜宴的意思了。有些人看向范宁宁和二少爷的目光也认真了起来,寻思着是否要起身道喜。
李老爷晕乎乎的,完全没感受到周围的暗chao汹涌,只觉得年轻人们活力十足,让他回想起了年轻时候的峥嵘岁月。
他一脸遗憾:“唉,可惜我大儿子早早成亲了,不然将婵儿说与他,岂不就能好事成双了?”
丁婵的脸色又黑了一层。
范宁宁求救的看向胡德佑。
场面要控制不住了,快拦拦李老爷吧,别他让胡言乱语了!
胡德佑也觉得不妥。
俩徒弟那眼神,一个嫌弃,一个疏离,明显就是对二少爷没意思。
“李兄,你也知道,我向来不愿管这许多。所为缘分天定,徒弟子侄们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又何必费力不讨好呢。来来来,今日是您的寿宴,咱们专心喝酒,不谈其他!”胡德佑举杯敬酒。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拒绝了。李老爷酒Jing上头,此时说啥信啥,觉得胡德佑说的也很有道理。再加上有眼力见的客人帮着打圆场,这场热闹很快就过去了。
唯二没过去的就是丁婵和李二公子。
这两人气呼呼的互瞪,菜都顾不得吃了。
李二公子瞪丁婵,少不得就连带着扫了旁边的范宁宁几眼。丁婵见他竟还敢看师妹,怒火更盛。
一桌人被她的气场压得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范宁宁剥了一只虾塞到丁婵嘴里。“师姐,盐焗虾好吃,你尝尝。”
待她咽下后,又立刻喂给她一块肥瘦相间的炖牛rou:“这rou又软又入味,但我觉得稍稍有些咸了,师姐觉得呢?”
丁婵下意识的仔细品尝味道:“......我吃着还行。”
范宁宁见状,连忙往丁婵碗中多夹了几块,“师姐喜欢,就多吃些。”待她吃完后,范宁宁又将一个清蒸螃蟹推到她面前。
丁婵皱了皱眉:“我不吃这个。”
“我知道,是我想吃。”范宁宁满脸讨好,“但是螃蟹剥起来好麻烦,我手笨,师姐帮我好不好?”
“不耽误师姐吃菜!师姐想吃哪个,我给你夹!”像是怕丁婵反悔似的,她立刻补充道。
丁婵被她急吼吼的样子逗笑了,“馋猫,哪有想吃还不愿自己动手的道理。”
“师姐剥的香!”范宁宁义正言辞的回答。
一套投喂加甜言蜜语,成功将丁婵的毛顺好。和丁婵互瞪的许久的李二公子孤零零的目睹了全过程。
还没分出胜负,对手突然吃饭去了算怎么回事?!
她有人亲亲我我的喂食,他也不能输!
“大哥!喂我吃!”他恶狠狠的看向身旁坐着的李大公子。
李大公子微微一笑:“我看你小子是欠揍了吧。”
李二公子满心委屈。在兄友弟恭这部分,他输了!难受!
寿宴终于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李老爷盛情邀约胡德佑留下叙旧,胡德佑拗不过,只得住下。
丁婵与范宁宁本想回客栈居住的,但被明承望拦下了。
“留下师父却不留徒弟,不管是不是你们的意愿,旁人知道了,只会觉得李府小气,不会做事,不懂礼数。”
都如此说了,她们要再执意离开,不是打了李府的脸吗?
明承望见丁婵默认留下了,心中开心不已,连忙叫来管家细细安排,力求照顾周到。
少倾,管家带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