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渐看着他越靠越近的动作,不知不觉捏紧了手中的杯子,眼睛紧紧盯着两人所在的方向,生怕遗漏了什么。林舒晃了一下脑袋,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神态却是轻松,侧脸在动作中贴上了梁欣荣的嘴唇,梁欣荣的手顿了一下,便顺着林舒的脸颊吻了起来。他仔细又小心的轻吻着,一路向下,直到碰到嘴角,嗅到浓烈的酒气,梁欣荣大胆了起来。随意丢掉手上的湿巾,他捞起怀里睡得安稳的林舒,嫣红的嘴唇被满面红晕衬的更加动人,梁欣荣的眼睛闪了闪,一瞬间他想了很多,那些和林舒交缠在一起的画面像是掉帧的老电影,明明才过去不久却已经破碎不堪。梁欣荣的眼神柔和起来,毫不犹豫低下头深深的吻了上去。
时渐担忧的看着眼神迷离的林舒,“你好,我叫时渐,”他没有反驳林舒朋友这个称呼,虽然今天只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他这样子没问题吗?还是送他回家吧。”
梁欣荣谁都不认。
时渐听着眉头便皱了起来,梁欣荣,是谁?他在与不在和林舒又有什么关系。等在一旁的梁欣荣听到自己的名字,推开几个挡路的,像是抢什么东西似的扑了上来,吴论顺势把林舒推进他怀里。梁欣荣弯下腰,一手搂着背一手搂着腿把人横抱了起来,低下头轻声问,林少不舒服吗?要休息吗?吴论说别着急啊,怎么也得和新朋友喝上一杯再走。
吴论献宝似的拿出各种珍藏,一边倒酒一边解说来历。林舒把背贴在梁欣荣胸前,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暖暖的温度,配合着酒水滑过咽喉的刺激,让他从里到外暖和了起来,脸上手上胳膊上,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逐渐泛起了淡淡的红色。又一杯饮尽,林舒惬意的眯着眼,仰头倒在了梁欣荣肩上,他动了一下脑袋,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闭眼睡了过去。梁欣荣接过了他的杯子放在桌上,又顺手拆了一张湿巾,用手暖了暖才去擦林舒的下颌,刚刚林舒晃动时洒了一些酒水出来。他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一点点从下巴擦到脖颈,专注到整张脸都要和林舒贴在一起了。
林舒到的时候梁欣荣已经等很久了。他坐在正对门的位置,大门每开一次神情便紧张一回,吴论也被他搞得神经兮兮,几次想要劝他放轻松,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林舒是被人半搂半抱扶进来的,扶人的是个生面孔,吴论一下就想到了这是林舒说的那个朋友,倒是梁欣荣,人都站起来了,在看到林舒身边还有别人时伸出手的动作硬是收了回去。吴询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梁欣荣逐渐僵硬的表情,满脸都写着好奇。吴论没时间教育他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二傻子堂弟,从时渐手里接过人热情的问候,“辛苦了辛苦了,你就是林舒说的那个朋友吧,我是他兄弟吴论,您怎么称呼?”
梁欣荣正吻的忘情,舌头在林舒的口腔里细细扫过,掠夺走空气和津液。林舒在他细致却坚决的进攻下,很快就发出了细碎的呻吟,这让梁欣荣的神经绷了起来,他知道林舒还没到动情的时候,这个时候他更不能放松。为了取悦林舒,每次被允许接吻他都会把对方的反应丝毫不差的记在心里。然而还没等他更进一步,有人猝不及防的把他从林舒身边拉开了,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怀里的林舒被身边的吴论接住了,梁欣荣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被人按在了冰凉的桌面上,骤然
林舒伸出胳膊攀上梁欣荣的脖子,动作娴熟,神情乖顺,看得时渐眼都直了,这样的林舒让他移不开眼,又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时渐仔细想了想,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这次吴论叫的人不多,加上林舒带的两个不过才七八人,还有中途离场的,不大的房间空闲的很,也没有人没眼力的借敬酒的名义去讨林舒的不痛快,所以林舒可以瘫在梁欣荣怀里安静的喝个不停。
“喝啊,我要最好的。”林舒把脸埋进梁欣荣胸口,闷闷地发声。吴论靠得虽然近,但还是听不太清。时渐就更听不明白了,他只觉得林舒伏在别人怀里的样子实在扎眼,他甚至都要待不下去了。
吴论自来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没事儿,今晚本来就是闲聚,在我这儿也是一样的,更何况梁欣荣还在呢。”
时渐“砰”的一声把杯子砸在桌上,他的表情紧绷着,眼里的愤怒却要流出来般。还好杯子质量过硬,并没出现碎片纷飞的场面。嘈杂的房间因为这突兀的响声短暂安静了片刻,但很快大家就找回了自己的角色,碰杯声和嬉笑声重新响了起来。时渐坐在林舒对面,中间隔着桌子,要到林舒身边需要先绕过桌子再跨过林舒左边的吴论或者右边的吴询。时渐并没有这么好的耐性,而且再磨蹭林舒就要被人占尽便宜了。他隔着桌子探直身子,长手长脚很容易就够到了那人的衣服,他趁人不备用力把人拽了过来,直接摁在了桌子上。
“林少说要喝酒。”梁欣荣面对林舒之外的任何人总是面无表情的,尽管他长相清淡气质疏离,一直是板着张脸看着还是很容易生厌,比方说此时的时渐,就想上去给他一拳。吴论听了赶紧引路,梁欣荣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时渐一眼,抱着林舒跟了上去。时渐看着匆匆离开的三人,来不及说些什么,只能认命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