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么了?端静这才想起自己。
皇帝沉默的抚着她的脊背,皎儿,我们,我们的孩子没了
端静闻声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睛瞬间就红了起来。
皇帝喉头微动,心里酸涩难忍,皎儿别这样看着我
皇帝伸手轻轻盖在端静眼睛上,他实在不敢面对她这样的眼神。
孩子?端静艰难道,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孩子这件事。
上一世她没有怀过,这一辈子她不敢怀上。
不是,用药了吗?她挺翘的睫毛在皇帝的手心里颤抖着。
刘声芳说,许是养身药药效温和,外加喝的不及时等原因一时疏漏也是有的。皇帝轻轻道。
他,他多大了?端静声音轻飘飘的。
三个月了,应该是出征前那次宫里的婆子看了说,大概是个皇子皇帝也不自觉红了眼睛。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啊,就这样悄悄的没了。
端静的睫毛在皇帝的手心里颤阿颤,每一下都仿佛刮在他的心里。
手心里很快shi润了一片。
皇帝遮着她的眼睛,俯身去吻她的唇,皎儿
端静在皇帝的手心里阖眸,她好累。
皇帝褪去衣衫将她揽在怀里,月华如水,两人相拥而眠。
端静的反应没有皇帝想象中的撕心裂肺。
可她闭着眼睛缩在皇帝的怀抱里,却比她大喊大叫更让皇帝心碎。
皇帝默默守了她半夜,但端静自始至终都没有换过姿势。
她呼吸浅浅,皇帝一时都难以分辨她是否入眠。
下半夜,皇帝终于忍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皇帝迷蒙着去搂身边的人儿,却突然发现一片凉意。
端静不见了。
皇帝立时清醒了过来,他满心慌乱,急忙披上外袍,起身寻了出去。
好在一打开门,皇帝就找到了端静。
只见她静静的跪坐在隔壁兆佳氏的门前,头靠着门板,背对着皇帝,看不到表情,不知道已经在这里跪了多久。
皇帝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又不安起来。
早晨露重,她才小产,哪里能再受得了寒意。
他又去找了一件浅紫色的重瓣莲花披风回来,准备为她披上。
他抬脚欲靠近那个单薄的身影。
却突然听见端静的话。
额娘,我知道您醒了额娘,对不起端静额角靠在门边,语气清浅。
皇帝缓缓驻足。
屋子里没有回应。
额娘您的伤好了吗?
额娘都是我的错
额娘我以前就在想,总会这一天的如果当初我再坚决一点,您现在会不会没有这么难过
端静脑海中不停回想起过去,到底是什么才让他们走到现在呢?
额娘那个孩子没了。端静默默闭眼,您生过我,大抵也猜到了吧。
实话说,伤心比我想的更多。端静沉默半晌,接着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要过他,他却投生到我的肚子里或许这就是惩罚
端静摸了摸小腹,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他对我、对这个世界并不满意,就离开了。
昨晚我一直在想,还好他没有给我选择,不然,我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他
额娘我心里千百次的向您请罪,却从不敢亲自告诉您
额娘我深陷泥潭,无法自拔我挣扎过,我努力过,我试着沉沦过,也试着接受过此刻,我全身污泥,早已经无路可退
我贪恋他给的温柔,我沉溺在他看我的眼眸,我是个罪无可恕的悖lun之人您该恨我,该怨我,该骂我,该打我对不起,事已至此,女儿除了这句话已经欲言无辞了请您保重身体
一滴泪滑落在门前,端静缓缓扶着兆佳氏的门扉站起了身。
转身静静走回隔壁。
见她进门,皇帝才缓缓从一个柱子后露出身形。他抱着那件披风,眼神哀伤的看着端静的方向,薄唇微抿,随即走到兆佳氏的门前。
布嫔,是朕。
门内,兆佳氏的背抵着门扉,她向后靠坐在门前。
方才,她和端静只一门之隔。
端静的话,她全部都听见了,她很多次将手放在门闩上,想要冲出去拥抱她,又无数次颓然放下。
她很想告诉她,额娘不怨你。
可心里却始终难以越过那道坎。
她的女儿和她的男人勾连在了一起,还珠胎暗结。
天底下哪个额娘可以接受这种事情。
兆佳氏泪流满面,显然是哭了一场。
端静走后,她靠坐在门前许久缓不过神,直到皇帝的声音传来。
布嫔,一切都是朕的过错。皇帝坦然承认了一切,当初,朕无意间中招,在御花园强迫误幸了一个小宫女后来,朕食髓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