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又被男人摸来摸去的,更是没办法再继续睡了。
见他醒了,季晟便凑近他一点,问:“渴吗?”
洛闻心懵懵的点了点头。
他脑子里还是昏昏沉沉的。
或者说,自那日从北炀王府被带走后,这一连几日来,他就没有什么真正清醒的时候。
只知道自己跟季晟在一起,可期间两人说了那许多话,做了那许多事,却又跟一团乱麻似的,搅在他脑袋里面,半点没法细细捋清。
屋里的小木桌上,放着一个茶壶和几个倒扣在桌面上的茶杯,季晟走过去,倒了些水,又回了榻旁。
一手握杯,另只手则将人扶了起来,抱在怀里,将水喂到他唇边。
洛闻心一点点喝着水,眼睛都半阖着,没什么力气。
等喝完了,又软倒在男人怀里,伸手抱着他腰,无比依恋的模样。
季晟也便抱着他。
过了一会儿,手不由自主的用上了一点劲。
一想到那日洛闻心拼了命的要推开自己,半点不肯让他碰,季晟心中还是有股难言的燥郁。
他自知没什么人性,虽然从未在意过,可在洛闻心面前,总是下意识的收敛几分的。
就像是对待一只毛色纯白的兔子,因他白的太纯粹、太漂亮了,于是不愿让半分污秽沾染他。
可那天……到底还是没有忍住。
少年愈是跟此刻此般依恋,季晟心中就愈发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他甚少有如此纠结的情绪。
这股子半分都不适合他的情绪在他胸腔里停留一会儿,很快便变成烦躁。
忍了片刻,将人抱起来,托着他的脸蛋,不轻不重的掐着少年腮帮子,低头吻上去。
——唯有真的触碰到他,才能确定他还在自己怀里。
洛闻心没什么力气,这些日子自己主动或被动的,早被吃惯了豆腐,于是只是简简单单的亲吻,他一点都没抗拒,乖乖张着嘴巴,任他在自己唇上、舌上咬来舔去,被吻的喘不过气来了,才发出一两声带着哭音的哼哼。
男人最后在他小下巴上咬了咬,“明天治病。”
洛闻心被他啃的又痒,又有些疼,嘴巴撅起一点,不愿说话。
男人便又在他下巴上的牙印上舔了舔,含糊道,“马上心心就不会再生病了。”
洛闻心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脑袋在他怀里点了一下,季晟还想说什么,便听门扉被扣响两下,门再次被打开了。
屋外站的正是狄老谷主。
老谷主匆匆而来,仿佛跟有什么事情忘交代了似的,一推开门便张口道,“对了,这位后生,你这两把刀——”
可等看清屋内景象,顿时又是闭上了嘴。
老人家活了一百年了,又是医者,早已修出了一副八风不动的慈悲心肠,自认除了那个不争气的小徒弟云岫,甚少再会被什么人气到。
尤其是一天之内被气上两回。
季晟听见声音,立刻从洛闻心唇上离开,回头看去。
只见狄老谷主看着他,就仿佛看见了什么□□掳掠、十恶不赦的登徒子一般,两片长长的白胡须都气的微微发抖。
季晟跟老谷主对视一会儿,想起他方才推门来时,嘴里说着“你这刀”,这才想起了什么,起身,正式的对老人家拱了拱手,不卑不亢道:“在下姓季名晟。”
可不知为何,此话一出,狄老谷主是愈发生气了,重重哼了一声,便摔门离去。
第62章
洛闻心觉得自己又进入了一个长长的梦乡。
梦里, 他被一双宽厚温热的手臂抱在怀里,那人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别怕”,洛闻心便安心的沉沉睡去了。
睡的是无知无觉, 一身轻松。
等再次醒来时,洛闻心感觉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慢慢睁开眼睛,首先入眼的是一个尖中带圆的穹顶,穹顶再往下是几扇窗户,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看得出来外面天气很好。
洛闻心慢慢撑起身子,迷迷糊糊打量了一圈这个略有些简陋却十分干净的小屋子。
——好陌生的地方。
脑袋里面依然有些混沌,但身体却好似舒服了许多,仿佛一直以来压在他体内的某种东西散去了。
但大约是躺的太久,四肢依然有些酸软。
屋里一个人也没有,洛闻心揉了揉眼睛,探头看向床边, 只见床脚处摆着一双整整齐齐的白布鞋。
他伸脚下床,穿上了那鞋, 又慢吞吞走向门边, 拉开了木门。
外头天色果然好,天光晃的他都有些眼晕。
洛闻心眯了眯眼, 伸手搭在眉前, 这才眺眼望去,只见满目葱绿, 花红木翠,乍一看去, 像是个与世隔绝的人间仙境。
远远的有一条小道, 上面走着一些身穿碧色衣衫的童子, 他们手里或拖着瓷瓶,或提着竹编的小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