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生生的面部不受控制的上下起伏,歪歪扭扭地快速抽搐着,她的头发在迅速生长,从床上一直长到了床下,顺着地板,沿着黑雾,迅速攀爬到了那个女鬼的身上。
这些仿佛烧红钢针般的黑红发丝不停往女鬼的眼睛口腔甚至是每一寸皮肤里钻,她拎着女鬼,紧紧卡着她的脖子,让她看着她的两个孩子被一片片地切开,承受着比死前还要更残忍的东西。
陆生生狞笑着让女鬼听着小孩们哭着喊痛喊妈妈,直到他们变成一片片的黑灰,然后烟雾般的散在空气里。
所有魂魄都被她全部重新席卷吞并,她比之前还要怨气大涨。
整个房间里都是陆生生的头发,那些发丝拧断了女鬼的手指,然后又拧断了她的手腕,再到她的小臂,胳膊,两条腿直接对折到了胸前,接着就是整个人被她狂暴的撕裂成了两半。
鬼气变成了一点点的黑灰往下掉,女鬼惨叫着,地上的黑灰最后也彻底被那些黑红色诡异头发席卷干净,一扫而空。
陆生生直接撕碎生吞了三只厉鬼,但这些都不足以安抚她死前那一刻的仇恨。
其实她已经成功献祭了,最后那一刻林秋和她共享了一切,他们血管里流着的是相同的咒与怨,可偏偏女鬼在最后关头狠狠地刺激了她。
她是想把命给林秋的,可她仅剩的东西居然被别人拿走了,这让她在死前那一刻彻底陷入了狂乱与茫然。
她觉得林秋不会再回来看她了。
她命也没了,她已经没其他东西可以再拿出来换给他了。
陆生生还躺在那里没动,就像满怀天真想向爱人献出初夜的处女当着爱人的面被其他男人给内射了一样。
她的脑子里不停重复回忆着家里一个月没洗的碗,一个月没洗的衣服,垃圾堆一样的屋子,冰箱里已经串味的煮牛rou。
她一遍又一遍的感受着当她察觉到他已离开时,她心里最痛最浓的那份不安与孤独。
她孤身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颤抖着肩膀啜泣,照着最浓郁的黄昏,擦不干净眼里悔恨的泪。她甩不掉,忘不了,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在被失去他后的焦虑与恐慌凌迟。
屋外有个极为恐怖的炸雷爆开声,夹杂着窗外席卷的狂风和暴雨,灰暗的屋子里被闪电照得亮如白昼。
陆生生的身体好像被人给搬动了,她移动视线,发现男人扶起她的头,让她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角度的变化让她头上的破口又开始流血,不断有深红的血ye流进她的眼眶,然后又沿着眼眶往下滑落。
我找不到狗狗了,我的狗狗一个月没回来过了,你看见我的狗狗了吗?他好乖好听话,我好想他啊,你看见我的狗狗了吗?
陆生生混沌的呓语般询问,她想找她的狗狗,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家狗狗已经一个月找不着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有没有人能把她的狗狗还给她
她越来越焦虑,她现在很想去别的地方,想再多问问一些人,看是不是有谁坏心眼的把她的狗狗给藏起来了,他们不敢不把狗狗还给她,谁敢偷她的狗狗谁就要去死
男人深深地凝视着她,目光投入而专注,他和她对上视线后,低头舔了舔她头上新鲜的伤口。
他将手伸进了她的脑子里,把她大部分脑子都给挖出来吃进了肚子里,陆生生开始觉得自己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模糊,她疑惑起来,甚至不记得自己刚刚想的是什么。
男人这样做的效果很明显,她的心不再疼痛,整个人都变得好受多了,而她那几乎爬满了整个栋别墅的诡异黑发,也在记忆被另一只鬼封存起来的同时,化作了黑烟消失在暴雨中。
窸窸窣窣的黏腻声音响了一阵,再抬头时,林秋的唇舌沾染上了血,嘴边有白色的浆ye混合着血丝流出,他在咀嚼从她脑子里掏出来的东西。
陆生生已经彻底从厉鬼的狂暴状态中出来了,她变得安静而无害,看着他那被欲望填充过后的餮足神色,她突然很想要与他接吻。
生生。
既然回来了就别再这么狠心。
来陪陪你的狗。
他等着你呢。
陆生生一脸茫然,她抬手摸了摸男人的额角,然后又摸了摸他的鼻梁,最后摸了摸他的嘴角皮肤。
你、是狗?
他侧过脸,吻了吻她的手掌,是你的狗。
陆生生开始傻子似地摇头。
最基本的常识告诉她,眼前这个家伙,是人,他长得一点都不像狗。
生生,以后永远和我在一起吧,好不好?
为什、么?
我会对你好,我想养你。
哦。
以后日子可能会苦一点,但你以前一直都很想和我一起过苦日子。
什么、是、苦日子?
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过一下你就知道了。
陆生生下意识觉得男人这话说得就像是在诱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