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地方是一处咖啡厅,门外是一大片露天咖啡座,不时可以看到夹着冲浪板的冲浪客或者穿着比基尼的热辣美女。这里离海滩很近,光顾的人并不算少,环境可以说是热闹,也可以说嘈杂。
崔忱去了吧台点单,另外两人在室外找了个咖啡座坐下。庄严坐下还没到一分钟,已经第三次抬起手按了按眼睛。
魏贻皱起眉:很困吗?
庄严稍微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对她笑笑:没事。
魏贻定定看了他一会儿,起身离开。
没过一会儿,庄严的眼皮就开始打架。在他快要睡过去时,杯碟的碰撞声将他惊醒。
意式浓缩。魏贻把咖啡向他推过去。
庄严神色微动,还没说什么就被魏贻一句话堵住:你别自作多情,我是怕你待会儿在秦焕面前倒了,影响我的计划。
庄严一扫倦意,冲她笑得明朗:谢谢。
魏贻绷着脸偏开头,躲开了庄严的道谢,却撞上崔忱静默的目光。她不自觉抿紧唇,脸上的表情由冰冷转化为怔然。
崔忱的视线掠过庄严微微翘着的嘴角上,收回,抬起面前的咖啡。
嘶。
怎么了?一直关注着崔忱的魏贻几乎是在崔忱发出声音的一瞬间就立刻凑过去。
有点烫。
魏贻对着他的嘴轻轻吹气,两人的脸近得几乎可以算是贴在一起了,从庄严这个角度看,面前的男女就像是在缠绵热吻。
庄严捏着杯柄的手指指甲泛白,他端起被子,仰头一饮而尽。经过这一番刺激,庄严这下算是彻底醒过神来了。
秦焕出现得非常准时,这是他的一贯原则。看到面前的三个人,他一点也没露出意外的表情。
对着崔忱,秦焕简直就像是遇到了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崔忱,好久不见,没想到你都当上医生了。
托您的福。
崔忱的道谢并不真心甚至还有点讽刺,秦焕却接受得很坦然:不必太感谢我。
和崔忱寒暄完,秦焕又转向庄严:听说你的公司出了大纰漏,要不要我帮忙?
庄严的脸色僵硬了一点:已经处理好了,交完罚金就没事了。
秦焕点点头,拍拍庄严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违法乱纪的事可不能再做了,这次还能用钱解决,可也不是每回都能这么幸运。
庄严的脸色又难看了一点。
招呼完庄严,秦焕终于看向魏贻:没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
魏贻绷紧了全身的弦:我不找你,你也会找我,不是吗?
秦焕笑笑,施施然坐下。
不错。
秦焕呈现出一种全然放松的神态,对魏贻的笑甚至带着宠溺:说吧,要说什么?
魏贻拿出一样东西,秦焕目光落在她手心,眼中的光瞬间凝聚。
我想让你听一个东西。说完,她按下手中的录音笔。混着电流声的人声有些模糊,但是也能听清内容。
我们可以带着她回国,从今以后魏贻只会成为失联名单上的一个名字。
你这只疯狗
魏贻摁断开关,安静地注视秦焕。
秦焕倾身靠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很久以后,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目光终于有了那么一丝认真:我小看你了。
我听说,卓源正筹备着要在纽交所上市。
秦焕看向庄严,话却对着魏贻:你消息真灵通。
崔忱适时插进话来:这么关键的时候,要是有什么丑闻爆出来就不好了。
秦焕的目光还停留在庄严的脸上,这次的话是对着庄严::会有丑闻爆出来吗?
他和主流媒体的关系一向不错,压下一条新闻的能量还是有的。如果只是魏贻和崔忱扑腾出的水花,他自信能很轻松地压下去,但前提是庄严要站在他这一边。庄家的产业在纸媒和流媒都有涉及,捂不住庄严的嘴,一切都白搭。
会。庄严直视向秦焕:如果你一直那么咄咄逼人的话。
秦焕眯起眼:你别忘了庄家也有在卓源参股,你要是真这么做了,庄伯父说不定又要打断你的腿。
秦焕这张嘴,就算不从商,去做律师也是大有可为。望着这张能说会道的嘴,魏贻只想把它撕烂。她紧紧盯着庄严的脸,不敢错过上面一丝一毫的变动。
庄严平心静气地看着秦焕:不会闹到那一步的,秦焕,你不是个蠢人。
庄严对两人的对话做了最后的陈词总结:各退一步吧,这对所有人都好。
半晌,秦焕看向魏贻,脸上戴起笑:你赢了。
秦焕站起身,临走前问她: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秦焕笑笑:那笔钱我会以你的名义捐给心脏病基金会。
秦焕走后,魏贻紧紧攥着录音笔的手才松懈开来。
那里面的音频是伪造的,故意做得很模糊,而且只做了两句而已。再多几句的话,以秦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