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欲何想起更重要的事,没立即回应成小双的感情。他走出房门,到二人初遇的小河边,站在被符咒多层加固的墙面前打量了一会儿。
“原来如此,”他自言自语,“因为成家阵法的特性,现在这儿依旧比周围薄弱,师父应该就是根据这个弱点堪破成家禁制,闯进来拿浴血莲的。”船模的误入进一步破坏了这个防御阵,还让它被暴露得更明显,可以说,成家的失误正是因为他们的自大狂妄和对成小双这类下人的忽视。
“小双,你……”李欲何转身,却不小心撞在离他过近的成小双的胸口上。
“抱歉,”成小双后退一步,又用左手捧着他的脸,查看他额头上被自己领扣擦出的红印,“痛吗?”
这点小伤,于李欲何而言根本不成问题,他想要摇头,耳垂处的皮肤却被成小双的手指杵得痒麻。他耳周升起一阵chao热,忙偏过脸,从那手掌脱开,任它独自定格在空气中。
“你们在干什么?成小双,你怎么敢在成家府宅……”李欲何还没说话,就有人在小院门口嚷嚷。
成则自知理亏,又不愿当即拉下脸给自家下人赔不是,在原处徘徊了很久,才咬咬牙决定来平时不常光顾的破院子找他俩。没想到,他刚到院外就见这二人靠得很近,动作尤为亲密。
李欲何仍在气头,听自己被误会也不愿解释,还故意塌在小双怀里,双手环住他壮实的腰:“我们干什么,跟你没关系;他不敢,我敢。”
成小双被太阳晒得有些黑的脸上顿时泛红,他看得出李欲何在赌气,也知道小少爷可能因此待他更不好,但依然任由他搂抱,舍不得推开。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跟你道歉,”成则差点被点炸,恨不得把这下人拖进地牢,但他生怕一句话不对惹得李欲何再也不理他,便强行按下自己激烈的情绪。
“跟谁道歉?”躺别人怀里还挺舒适,李欲何把大半重量都压在成小双身上,看也不看地问道。
“你啊,我不该答应过你又骗你,”成则乖顺道,“下次不会了。”
“还有呢?”
“我以后不会吼你,会讲礼节。”成则想了半天,憋出一句。
“这不是早就讲过了吗?我问的不是这事。”李欲何看出他避重就轻,故意提醒。
成则瞟一眼成小双,又调转视线盯着他。
“不说算了,”李欲何起身扯住成小双的衣袖,“小双,走,咱们进屋聊。”
“喂!”成则快一步挡在门口。
“又怎么?”李欲何对他还抱有仅剩的一丝希望。
可性格和脾气毕竟是长久养成的,一时半会儿改不掉,成则并未跟成小双道歉,反倒堵着门对李欲何说:“我知你本非放荡之人,迫于yIn纹才与小双交合。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打我也随意,但求你别为了气我,被这个糙人轻贱。他存着什么心思,我再清楚不过。”
李欲何不喜欢自己的私生活被人指手画脚,不管是好话还是坏话——更别说他和成则连朋友都算不上。
“放荡?何为放荡?”他斜斜望了成则一眼,搂住成小双脖子,把他的头往下压,吻住他的嘴唇。
从未预想过这一举动,成小双拄得像根木桩子,一双大手紧张得不知该往哪儿放。李欲何身上愈发清晰浓烈的木香扑进他的每一个汗孔,那软舌带着甘甜的津ye,化作一汪清泉,绵延不绝地渗入他长满青芽的心口。成小双被吻得动了情,他热切地以吮舔回应,直至自己的舌头被对方不太熟练的牙齿咬得快失去知觉。
吻了许久,李欲何与成小双分开,二人的涎ye牵成一丝细线,滴落到地面。
“这是放荡吗?”他问。
“我没这个意思。”成则看着他被吮得通红的嘴唇,喉头发紧。
“我放不放荡,轮不到你来评判。”
“可你在yIn纹附体之前,连女子都没碰过,”成则总在某些细节处较真,“当时你有女友……”
“你调查我?”也不知他查到多少。
成则当即否认:“不不不,只要是与成家签订过契约的人,都留有个人基本信息,在跟你搭伴之前,我草草阅读过。至于处男身,是你上次自己说的啊。”
他还越讲越来劲了。李欲何推走他,拉着成小双进屋坐桌边凳子上。
“待你下次发作,咱们说不准已经在醴乐寺拿到功法了,我能帮你找更强大,又没有妄念的人陪你修炼。”成则自以为摸到友人的心思,沾沾自喜道,“他们都是世家的正人君子,身份也高,比成小双好太多。”
“醴乐寺明天我自己去,”李欲何听得气恼,实在不愿和这烦人的小少爷多呆一天,“今天也不到你那儿坐了,我再跟小双聊会儿就出成宅。”
成则的兴奋劲霎时被扑灭,他疑惑道:“为什么?你答应过我……”
“你答应我的事也没办到,这回咱们扯平了。”
“什么扯平,李欲何你别这样!”成则对别人情感的领悟远低于对术法功法的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