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
嗯,这应该不是一块石头,而是温热柔软的动物的毛皮,而且散发着一种明显的臭气,然后还发出吱吱的叫声,然后还身出粗短的蹄子,蹬了纪春波一下。
然后这个动物还会说话,说的是:“操你妈。“
好吧,其实话也不是动物说的,应该是动物后面的人说的。
瓜地里的白石头动了,晃了晃身躯,招风耳大鼻子,这是一只白猪,大白猪……是的,鼻子就有点长,但是非要说是大象的话,那么也太小了点。
然后纪春波明白了为啥大白猪或者说小白象要趴在瓜地里了,因为它是在充当障碍物遮挡视线……它身后蹲着一个人,撅着屁股,在拉粑粑。嗯,动物本事没有啥味道,他闻到的臭气是新鲜热乎的粑粑的味道。
“大正派,你这么在马路边拉屎好么?”
纪春波质问那粑粑条还在腚沟里夹着,双颊血红,但是面色苍白的男同学。
“你走开。不要和我说话。”
大正派说话声线其实很温柔,但是却明显地带着杀气。
“嗯……”纪春波也觉得应该这样。
“你要纸么?”纪春波是大善人,真的是。
“……要。”大正派竟然同意了。
纪春波拉开书包链,找出一个作业本,撕了一页,递给大正派。
“呵呵,果然,救苦救难,应愿而来。但是你还是先走吧。谢谢。”大正派说完,眼角泛出一丝清泪。
“那你记得洗手哦。”纪春波啰嗦了一句,调头,安心地回到了马路上。
然后他等大正派解决了问题,然后和他一起走……因为没准小孙还拎着棍棒,搞不好还聚集了他的党羽爪牙,在学校门口蹲他的坑呢。大正派是学校的纪律委员,道德代表,小孙们应该是不敢当着纪律委员的面干架的。
过了很久,太阳都要把纪春波晒化了,大正派才提好裤子,和他的大白猪一起,走山歌了马路。
“以前呢,我对你是很有看法的。我觉得你应该被打死。但是,刚才,我明白了一件事。”大正派背着手,就像乡村爱情里的刘能那样走着路,开始打官腔:“你不是,我也不是,我们谁都不是,轮流当班长的。”
“不是吗?小宋说,是我们班没有人愿意当班长啦。才轮到我。”
“那是因为你们班全员都被召唤了……但是即便这样,力量还是不够啊。所以,你也必须出现了。”
“召唤……谁召唤,老师么?”
“不,不是,是他们……”大正派身出手指,指了指苍茫的田野,还有晴天白云。
“你进了学校,就明白了。当上班长后,再进学校,看见的东西,要做的事情,是和当普通学生,不一样的。老师说,每个同学,都有他存在和培养的道理……我当了班长很多年,一直很讨厌你,很嫌弃你,直到今天,我终于明白了,你去吧,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的前方,就是……星辰大海。”
“你不用这样,不过就是一张纸而已。”
“你不用想太多。对了,虽然我决定了,我不会与你为敌,但是我也不会在明面上和你做朋友,我有我的身份和规矩,所以我们永远不会是一路人。而且,如果你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就要咪咪,踩死你!”
大正派说完,拍了一下大白猪的后被,大白猪仰起头,发出雄壮的嚎叫。
“……等下,请问,这是什么动物?”
“我们的自然课你都在睡觉么?家里没有动物画册么?这不就是大象嘛!”
“我先不管为什么我们河南农村,会有大象……还有狮子。我只是想问,狮子叫咪咪也就算了,为啥大象也叫咪咪?”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你离我远点,马路上会遇见别的同学,我不能让别人看见和你在一起说话。滚,滚开!”
大正派生气地爬上了他那个被强行视为大象且也叫咪咪的大白猪,拍了一下猪屁股,大猪尥蹶跑开,扬起尘风,留下纪春波吃土。
“这都是些什么同学啊?”
纪春波困惑地叹气……他的头又开始疼了,他觉得自己的在小学里,好像没有这种多事的同学,是的,他学习不好,人缘普通,但是肯定也没有谁针对他,说他名声不好之类的闲话。但是另外一种感觉也很真切,那就是这些同学他真的很熟,而且他真的做了什么事,或者能做什么事,要大家害怕他,嫌弃他。
不管了,快点去上学吧……
纪春波沿着这条黄土马路,朝前方走去。路越来越陡峭,明显是在爬山了;他越走越累,步伐也越来越慢。沿途上有各种同学,骑着从三轮车到鳗鱼甚至三头蛇之类的交通工具,从他身后赶超,有人和他亲热的打招呼,也有人冲着他啐唾沫;他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满溢,但是有一个念头指引着他,那就是到学校去,进了学校,一切就都有答案了。
啊,终于爬上了山顶。
阳光下一排熟悉的小白杨,矫健地挺立着,环绕着学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