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住的那人是宿池无疑,祁元白只觉得一阵怒火直袭上头顶,然而他在推开门直接冲进去前的最后一秒收回了手,慢慢捏紧了拳头。
仔细想想,能在这里还对宿池干这种事的,应当就是他金主了。
如果是他们你情我愿地在这儿找寻刺激,他也没有立场指责他们,但听刚刚宿池那些挣扎的话语,又仿佛不是那么回事。
是情趣么,还是……?
但无论是哪种,他都无法接受。
祁元白往后退了两步,发热的大脑慢慢冷静下来,他怕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两人撕开,然后和宿池名义上的金主打一架,最后双双上娱乐新闻头条,到那时,恐怕会让宿池直接名誉扫地。
更何况,现在宿池还对他有偏见,若是在这种情况下面对他,大概会情绪崩溃的吧,他的金主既然能强迫他,也说不定和他签了什么变态的条约,自己手上现在没有掌握足够的把柄,不能冒然行进。
这一条条顾虑像是枷锁一般限制了他的行动,等祁元白终于觉得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才拿出手机点开了录音按钮。
李双秋刚在严征那儿贴了个冷屁股,心情实在是不美好,好不容易拿的入场票也不想好好享受了,她百无聊赖地在自己座位上玩自己的裙摆,忽然察觉到身边有人过来,连忙换了个淑女的坐姿。
“李小姐。”那人唤道。
看来是认识她的人,李双秋抬起头,眼睛不禁亮了亮,来人竟还是个俊美无俦的大帅哥,外貌和严征不分上下,真要论起来,或许他长得还要更好看些,毕竟她都跟严征认识这么久了,早看腻了他的那张脸。
“请问您是……?”李双秋觉得他有些眼熟,随后恍然想了起来,站起身道:“祁先生,抱歉抱歉,我这人就是这样,脑子时常转不过来,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虽然说她在这儿的目的不是为了祁元白,但毕竟是这场礼会的主角,她竟然在一开始没能认出来,实在有些失礼。
祁元白做了一个请她坐下的手势,“没关系,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有点事想来找你。”
“祁先生,您以前认识我么?”李双秋吃惊道,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接着询问:“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我以前跟随家父参加宴会的时候有幸见过你。”祁元白道:“是这样的,我想了很久要不要告诉你,但今天发生的一件事让我觉得没法再隐瞒下去。”
他的语气有些沉重,让李双秋不自觉坐直了身子。
“我知道你们家和严家相识,但据我之前不经意的发现,严家貌似有一位少爷在逼迫宿池。”祁元白接着说道,眉宇间似乎是有些苦恼,又透出寻常的关心来,“毕竟他算是我的同僚,我觉得不该袖手旁观。”
李双秋听完,唇角压了下去。
她双手交叠放在腿上,道:“祁先生,你说的这位少爷是谁?”
“是……严征。”祁元白重复了一遍:“如果我因此冒犯到了你,还请不要怪罪。”
“你确实冒犯到我了。”李双秋冷道:“祁先生,我虽然不知道你这话是从哪儿听来的,但我认为我对他的了解程度肯定比你高,更何况他已经有了恋人,哪会去逼迫你的同僚。说这种话可是要带证据的,嘴巴一张就来泼脏水,可不是什么有品德的人能做出来的事。”
被这么说了一通,祁元白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如果你相信我,证据到时候会给你们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我刚刚亲眼看见了。”
“你在哪里看到的?”
没料到她竟然这么不穷不舍地追问,祁元白也顿了一下,不知是因为什么,出口的话显得有些吞吐:“在……后台最里面的那个休息室。”
看见他略微躲闪的目光,李双秋心里暗暗有些失望,想着没料到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居然也会背后嚼人舌根,“那你现在带我去看看,也别怪我不讲理,毕竟谁都会多留一个心眼,对吧?”
“李小姐,这不太好吧,万一到时候被他们发现了……”
尽管他的声音已经尽量平稳了,李双秋还是听出了里面的压抑的焦躁,这下更确定了他在无中生有。
“没什么关系,到时候说是我执意要来就行了。”李双秋昂了昂下巴,“祁先生,您来带路吧。”
一路上,她脑中思考着他为什么要说严征坏话,还是用这种拙劣的方式,莫不是严征又在外面惹了什么事。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噔噔”声被外面嘈杂的人声掩盖过去,临近的时候,她还是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祁元白跟在她身后,像是不存在一般,她回头看了一眼,又觉得这时候折回去落了面子,便几步跨到了门前。
靠近之后,室内的响动一下子便传入了她的耳朵。
她正准备敲门的手猛然放了下去,将偏过头贴在了门上。
yIn靡的、秽色的……话语和声音,全部都赤裸裸地呈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