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特别严重的恶疾——否则代王也不可能那么淡定——只能叹息说她们下次才能相聚。
后宫之中的皇后、王妃们没觉得有什么,前朝那里,祁元询问堂弟多长时间未见母妃,倒是担心得皱起了眉。
王公贵族平时多数生的是富贵病,王妃长久不理事,实在不是小恙。
也就代王府一行人都没什么染病的表现,否则的话,祁元询就真的要担心一下代地是否有什么疾病传播了。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例子
乾圣十年二月, 以天子北征故,皇太子监国,春闱取士之权,尽付太子。
殿试还未开始, 此科参与春闱的士子们便晓得时事的不寻常。
开科取士, 最后要有一场殿试, 所有得中的士子,便是天子门生, 能得授官, 便要对天子心怀感激。
自科举兴盛以来, 录取考生的座师与门生关系便很是紧密,文人之间发展出一套心照不宣的关系网, 然而就算知晓隔断这层关系是徒劳, 历朝天子们也要在会试之后加一场殿试, 将会试录取的士子们重新选拔一遍, 按照自己的心意分出个高低, 淡化座师门生关系, 又令士子们知晓天恩浩荡,谓殿试登第者为“天子门生”。
既然是天子门生,那不论是天子亲自阅卷择定、还是臣僚们代为评判呈交给天子由他御裁的, 最终都是要由天子发诏才是。
可是这一回,却是由皇太子负责一应事务, 不得不感叹一下此事的稀奇程度。
然而这件事虽然稀奇, 却也不是不能理解的,毕竟世事难料啊!
帖木儿国在扣押大周使臣后, 时隔数年又遣使来朝, 虽然知道他们有不臣之心, 但是帖木儿使团回去后不久,其国大军开拔、国主亲征的事迹就出现,还是让人始料未及。
直属天子的京营当即开拔前往北京,天子也在短暂的北巡后,开启了第二次的北征。
皇太子顺理成章地又开始担起监国之重任。
*
距离去岁十月的天子离开京师已经过去了数月,就连天子离开北京往更西北的方向而去,也过去许久,皇太子监国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相比于即将到来的春闱、殿试,以及天子的动向,各地宗藩藩王的动静,只要不是什么想要趁京师防备空虚便举大事这样的大逆之举,其他的,不管他们怎么作,京师这边也顶多就是申斥一番。
不过各地的官军也不是吃素的,在这个当口,藩王们真的要有异动,反而会提前被拿下。
相比于高皇帝,当今天子虽然更喜欢用自己提拔起来的武勋,但是也不是真的都不用自家人,宗藩之中想要搏一把的王子们和已经受封的郡公郡侯们,都主动写“家书”请缨了。
在这一群或主动请缨,或避门装乖巧的宗室里,请京师允代王府补充王府伺候之人的代王,就显得特别的与众不同。
乾圣九年代王来朝的时候,言王妃有疾,他归藩后,到十月,朝廷就收到了帖木儿国大军已往大周来的情报,祁元询原本觉得代王妃病得似乎有些不对,按照他们家的男人的个性,夫妻不恩爱的,相敬如宾都已经算是好的了,秦愍王那种伙同宠妃凌虐王妃的,绝对不是少数。
可是朝廷面对大事,他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怀疑,就让人去藩王的王府中探查王妃的情况吧?
而且皇后关心妹妹的情况,天子在代王离去前,特意让他多写家书,代王也欣然应允,代王世子也一切如常,似乎代王府上真的没有什么异常发生。
到如今代王请京师派人补充王府人手——王妃染疾,伺候不力的、被迁怒打发的便有好些,若说王府人手到底听谁的话,那自然是王爷而不是王妃,既然如此,代王府人手的损耗似乎和祁元询的怀疑扯不上什么关系——一切都是按照程序来的,祁元询自然应允不提。
天子拔军于外,京师关注,俱在天子,代王王府中事,实不足道。
国朝开国元从,留存极少,时至如今,皆已衰朽。
而新兴勋贵,多出身燕山中护卫,本非将帅之材,只是天子旧年以藩王而封太子,这批人沾了天子嫡系的光,得到天子扶持。
然而天子本人是长于军事。他幼年长于军中,耳闻目睹高皇帝用兵诸事,长成之后又与诸兄弟一道受封,拱卫边塞。
当今天子统兵之能,不敢自夸堪与高皇帝比肩,然今之诸将,无人能及。
而直属于京师天子的京营,乃是国朝所有部队中战斗力最强的一支,也是大周天子号令诸王、执掌天下的底气所在。
以国君之尊,统天下Jing锐之师,太子亲为筹备后勤,一应供应,畅通无阻。
前番配置与之相仿、大军人数甚至不及此次的征东胡别失八里汗,举国上下,就见识到了在一位武德出众的天子手中,战争究竟能打成什么样。
可是此番,面对名声不及北原、东胡这些老对手熟悉的帖木儿国,朝廷的担忧却甚于前次。
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