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在公主府遇到什么事了?”姚莹问道。
去公主府时还高高兴兴,怎么离开就变了个模样。
骆鸣雁摇摇头,强撑了一个笑容,说自己没事儿。她又怎么敢跟母亲说,她觉得书表哥好像不那么想娶她了,才两个月没见,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让书表哥对?她有些敷衍了?
少女心思最是敏感,骆鸣雁也不想质疑书表哥对?自己的用情用心,也不想这般患得患失,可她欺骗不了自己。
她不是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孩儿,性格谈不上很好,家世?也不上不下,可她也有自己的骄傲,若是书表哥不愿意娶她,明说便?是,她绝不纠缠。
可书表哥为什么要?敷衍,还敷衍得那么明显?
马车到了成国公府,骆鸣雁从车上下来,转头就看到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骆鸣珺对?自己笑得不怀好意,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骆鸣珺这又是在抽什么风?
“娘子。”喜翠迎上姚莹,喜气洋洋道:“兖州那边差人送信来给娘子呢。”
“是么!”姚莹惊喜道:“快快快,快拿来我看看。”
喜翠扶着姚莹,“娘子,信放在房中?呢,送信的人说了,兖州的夫人指名要?叫娘子您亲启,谁也不敢动哩。”
姚莹忙往静尘轩走,骆鸣雁赶紧跟上,好奇怎么四婶来封信,母亲这么高兴的。
到了静尘轩,姚莹水都不及喝一口,就拆开了漆封的信看起来。
信上,林楚鸿简单寒暄了几?句,然后就直奔重点,说她在兖州帮着看了看,兖州重甲军将军周访的长子,年十七,在兖州先锋军做个队长,八品宣节校尉,模样端正,人上进,性子好,家风也好,周访与其妻尹氏感情甚笃,尹氏性和善好相处。
【若是大嫂愿意,可带着大姑娘来兖州住上一段时日,乔娘也时常惦记着大姐姐。】
林楚鸿探了探尹氏的口风,尹氏也正好在为儿子相看,两人虽未说明,却有默契,总是要?见一见才行。周访在建康无故友,尹氏不好大张旗鼓地往建康去,亲事成了到还好,不成岂不是耽误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以骆乔思念大姐姐的名义,请大房的母女二人来兖州做客是一个办法。
姚莹看完了信,自然无不可的,恨不得立刻就叫人收拾行囊北上兖州,早点把女儿的亲事定下来,她心里?的大石头就落下了。
“大娘子,夫人叫你和大姑娘去如意院。”门?外?,忽然响起一道不算客气的声音。
姚莹不悦皱眉,把人叫进来问话?,“母亲有说是为何事吗?”
仆妇面无表情道:“为大姑娘与人私相授受之事。”
“什么?!”姚莹如遭雷击。
骆鸣雁面色惨白。
胸口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捏住, 疼得仿佛无法呼吸,姚莹转头去看女儿,看到女儿恐惧瑟缩的模样, 不用再?问, 她什么都明白了。
那一瞬间,姚莹真有种天上降了个雷正好劈在?自己?头顶, 眼前一片白, 脑中也空白, 耳朵里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大娘子和大姑娘快些吧,别叫夫人等?久了,夫人可是?生气得很。”
如意院的仆妇不断催促, 把姚莹的神志唤了回来, 她瞬间反制,叫喜翠把仆妇赶出去:“放你的狗屁, 敢诬蔑大姑娘的闺誉,我撕烂你的嘴!”
“哎哟, ”仆妇被喜翠推出去,摔在?地上,囔道:“大?娘子, 这可不是?奴婢胡说的, 是?二姑娘看见的, 大?姑娘与姚家表亲在?公主府里私相授受……”
“还敢胡咧咧!”喜翠叫上另一个壮硕的婆子一起上前撕扯仆妇,把人捆了起来,堵了她的嘴。
屋里, 姚莹站着在?骆鸣雁面前, 后者瑟缩成一团。
这个模样了,不用问了, 还能是?假的?
“是?姚书??”姚莹虽是?问,语气却是?肯定的,她女儿以前就?总夸姚书?。
骆鸣雁不敢答,眼泪不停地掉。
姚莹闭了闭眼,再?睁开,手高高举起来,颤抖着,迟迟没落下。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蠢东西!”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我说那个姚书?眼高手低、为人浮躁靠不住,叫你少跟他说话,你怎么就?不听,还被人花言巧语就?给骗了去。被人骗了,与人私相授受,还被别人看到,你怎么就?这么蠢!你的名声不要了,啊?!你到底还要不要嫁人?!”
“你就?没想过?,若是?被传得人尽皆知,受损的只有你!于他姚书?只是?段风流韵事,而你这辈子就?完了,就?算你嫁到姚家去,也抬不起头来!”
姚莹越说越生气,又越说越害怕,一把抓起骆鸣雁,问:“姚书?那个混账东西没有占你便宜吧?”
骆鸣雁忙摇头。
姚莹稍稍放了些心,勒令道:“立刻跟姚书?断了,我哪怕把你嫁给一个贩夫走卒,也不会让你嫁给那种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