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困扰都说出来,旁边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阮寻澜。
梁序笙想也不想就挂断。对方锲而不舍地继续打,一连挂了好几通之后,梁序笙烦不胜烦,把手机关机了。
柳絮觑着他更臭的脸,笑着问:“这次又是骚扰电话吗?”
“……”
事已至此,梁序笙也没了遮遮掩掩的精力,柳絮自带的亲和力总让他忍不住放松防备,下意识想把压抑的事宣之于口。
他挑挑拣拣,最终只说了一句话:“我们两个,不可能……身份上不合适,伦理上也不合适,况且他也从没说过喜欢。”
柳絮了然,她活了这么多年,稀奇的事见得多了,对什么都不惊讶,只是顺着他的话问:“怎么不去问问他呢?”
“问了也不会合适的。”
“人活一辈子,年轻的年华本就不多,何必给自己上太多枷锁。”柳絮说,“行乐需即时,在不伤害他人的前提下,我不认为两个人相爱有什么错。”
梁序笙听着她的话,一边倒酒消愁,一边苦中作乐地想:柳絮还是想得太保守了,两个人相爱是没有错,但他们这段畸形的关系牵涉到的根本不止两个人。
后继无话,柳絮不是爱管他人闲事的性子,梁序笙也心有所思,不欲多言。两人从吃饭演变成了喝酒,到最后结账时牛排没吃完,倒是把助兴的酒喝得丁点不剩。
梁序笙再次喝醉了,三步一踉跄,走得东倒西歪。
阮寻澜开门迎接的就是这样一个醉鬼。
醉鬼身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女士香水味。
阮寻澜皱着眉把人扛起来,梁序笙眼前一阵天昏地暗,胃被肩膀的骨骼顶得难受,他止不住锤着阮寻澜的背挣扎:“放我下来!”
“不接我电话就是为了跑去喝酒吗?”阮寻澜声音冷冽,压着怒气把他放下来,反手关了卧室的门。
梁序笙最讨厌他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说话,脾气一上来就跟他呛声:“我乐意喝酒就喝酒,你管得着吗?”
阮寻澜脸上的阴郁肉眼可见地更重了,他沉下脸,冷冷嗤笑一声,忽地用力把梁序笙按到门板上,浓黑的眼眸里戾气毕现,语气仿佛淬了冰,凛冽而危险:“小笙,你为什么就是学不会听话呢?”
“听话?”梁序笙咀嚼着这两个字,觉得气管里像是有利爪在抓挠,扯得他万分疼痛,却又憋屈地喊不出来,只能积压在胸腔里,挤逼得快要爆炸。
阮寻澜怎么好意思叫他听话的?
明明态度模糊的人是阮寻澜,运筹帷幄的也是阮寻澜,梁序笙被耍得团团转,到头来还要平白受这种指责,活像是他不懂事、是他犯了错!
梁序笙捏着拳头,抻长了脖子恶狠狠地抬头反问:“你要的听话是什么样?予取予求、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要眼巴巴地看着你跟梁儒海好,安分守己地像个玩具一样任你摆布才叫听话吗?!”
阮寻澜身形一顿,脸上的狠戾一瞬崩盘,他不确定地逡巡着梁序笙的神色,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梁序笙还沉浸在滔天的憋怨中,没注意到他的微妙变化,大着舌头接着说:“梁儒海朝三暮四,你这么喜欢他,还跑来招惹我,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凭什么来要求我听话?”
他的胸膛因为愤怒而起伏得厉害,阮寻澜听着这番控诉倒是不气了,反过来按着他的心脏顺气,低声问:“吃醋了?”
梁序笙别开脸不说话,眼角漫上的通红却将他的委屈出卖得彻底。阮寻澜放柔了神态,压着他的脑袋抱进怀里,谁料梁序笙并不老实,埋在他肩窝里乱蹭,张口就咬。
锁骨处薄薄的皮肤传来难以忽视的刺痛,阮寻澜“嘶”了一声,敛眉捏着梁序笙的下巴迫使他松口:“你是小狗吗?”
梁序笙倔强地咬着后槽牙,挣开他的禁锢重新埋回去,在那枚鲜红的咬痕下方打上了第二个标记。
“……”阮寻澜被他这股油盐不进的劲儿气笑了,索性不再阻止,双手一揽带着人往床上倒,让梁序笙趴在他身上。
宽松的睡袍被胡乱扒开,露出胸前一大片紧致的肌肤,梁序笙低头含住阮寻澜平坦的乳粒,牙齿撕扯着脆弱的小点撒气。
头脑混沌的人下手没个轻重,阮寻澜吃痛地推了推他:“轻点,你把我咬痛了。”
咬在那块肉上的力度迟疑地收了一点,却依旧让阮寻澜不甚自在,他拍了拍胸前的脑袋好声好气商量:“换个地儿咬。”
这回的动作利落多了,梁序笙改去啃他另一边的乳首,隔靴搔痒般将那块地方吮得又痛又麻,而后继续往下挪,势要给每块皮肉都种上痕迹。
真跟磨牙的狗崽子似的。
阮寻澜仰着脸,盯着天花板咬牙吁出一口气:罢了,自己拱起的火,忍着吧。
勤勤恳恳耕种了半天,梁序笙的力道愈渐减弱,到最后直接松了口,窝着脸不动了。阮寻澜以为他终于消了气,便揉着他的头发轻声说:“再给我几天时间好不好?”
半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