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记得,林叔曾跟我说过,他不喜欢绿植,曾经就有一个小侍女为了勾引他,在他房里摆了一盆娇艳的牡丹,当天就被他摔在了侍女的面前,并让她进了出水芙蓉楼成最下等的风尘女子,从此以后,宅子里的侍女罚的被罚,跑路的跑路,最终只剩些老婆子留到了最后。
千重一对我的调侃不以为然,只淡淡回到:“是不喜欢,那是因为你没来。”
听到他这么说,我戏谑的心顿时生出罪恶感来,同时也开心,但更多的是羞涩,两个大男人,讲那么矫情的话……怎么说都觉得违和。
到了门口,谢楠已经带着小宁子和小北等在哪里了。
这次回来,直接被丢进了别院体验了一把惨淡的生活,都没能好好看看这三儿小破孩,总感觉谢楠和小北都长了个子,唯独小宁子还是原来的模样,站在我身侧,脑袋瓜子只到我肩膀,而谢楠和小北已经快到我的耳朵根了。
“哎呀,我亲爱的小宁子,见到本盟主,开不开心啊。”走到小宁子面前,伸手捏住他这张可同白雪比拟的脸蛋,笑得不怀好意。
被千重一蹂·躏了一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我可不能放过他。
小宁子被我捏得欲哭无泪:“盟主……你轻点儿……”
小北见状,一把扯开我的手,把小宁子护在身后:“不可以,欺负他!”
一个多月不见,这小家伙说话是越来越利索了,脾气也见长了。
“好啊,你个小北,当初可是我救的你!不过是让你跟在他身边,你就忘恩负义了是不?”
“别忘了我可还是你师傅呢!尊师重道懂不懂?小屁孩儿!”
“我不管!你就是不能欺负他!”小北依旧不卑不亢把人护在身后,小宁子因此得意洋洋的探出半个脑袋冲我做鬼脸。
气得我撸起袖子准备教他做人:“反了你两了是不是?”
谢楠见状,笑着把我们推上马车:“别闹了师傅,等会儿菜都凉了。”
得,去谢宅要紧,放他一码。
我悻悻然上了马车,而此刻也有马车从我们对面使过,马车里有人探出脸来打量着四周。
那是一张很普通的,苍老的脸,银发盘得一丝不苟,没被夜灯吹起半分。
撞见我看向他,和蔼的冲我笑了一下,而我在这刹那间,想起了小时候,在秦楼照顾我的那个嬷嬷,想追上去看个清楚,可惜马车已经走远了。
见我愣在原地,千重一问:“怎么了?”
我笑了笑,上了马车:“刚才过去的那辆马车上的老太太,像极了儿时照顾我的嬷嬷,大概是我看错了吧。”
送亲
“儿时的你,不是一直跟我在一起吗?”千重一疑惑的看向我。
我笑了笑:“我们是八岁那年才认识的啊。”
千重一恍然点头:“我还以为你一直都在那里。”
“那这样说的话,师傅你不会是地地道道的武陵人吧?”谢楠插了一句,马车里的人齐刷刷的看向我。
我无言的耸肩:“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我住在一家秦楼杂乱的后院,有个好心的嬷嬷一直在照顾我,后来我就被刹天抓了去,太久了,已经记不清那家秦楼叫什么名字,也只依稀记得嬷嬷姓蔡,她的样子也记不清了,刚刚那位嬷嬷想起来的样子,让我无端想到了她。”
谢楠闻言,顿时双目放光:“这么说师傅的身世还是个迷呀。”说到一半,笑嘻嘻的拍拍我的肩膀:“这件事就交给我啦,我去帮你查清楚。”
千重一再次出手,敲了一记他的脑袋:“好好成你的亲去,别瞎折腾。”
谢楠抱着脑袋,疼得泪流满面:“你舅舅好过分。”
小宁子在一旁宽慰:“你就快是太子妃了,可不能出什么乱子,这种事情交给家主就是了,他也擅长的嘛。”
小北也跟着点头附和:“对的对的。”
我忍不住把手伸向小北金灿灿的头发,开心的乱揉一通:“哎呀。我们家小北居然会说话了,真是了不起。”
小北立刻嫌弃的打掉我的手:你好烦,别弄我……头发!”
我不死心,依旧伸出我的魔爪,直到又被他一拳打得我伤口痛。
肩膀的伤还未好全,又被水妖那个荡妇打出了内伤,所以这一拳真是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我眼毛金星瘫倒在千重一怀里:“哎哟好痛……”
“我看看。”千重一很配合的伸手帮我揉着打痛的地方。
我得意瞥向另外三人,他们也很配合的丢来鄙夷的眼神,并齐刷刷:切~
不多会儿多了谢宅。
我可是第一次来谢宅,当我看到那气派的门扉时,整个人都震惊了。
千宅规模大归大,可千家终归是商人,宅子的修葺有些东西是不允许用的,比如说单单是门口的石狮,只有官府人员的府邸才可用,而这石狮浑身油亮,显然有些年岁了,牌匾题的是金字,上书“定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