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津分不清自己是被难耐的燥热弄醒的还是幽微的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第几次了,哪怕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他也是成年男人有欲望需求很正常,可强烈的欲求里总是隐隐伴随着的后门被用力撑开的触感,尿道里针刺一样的幻痛,都像是一种嘲讽。
跟冉季在一起有了太多次持久而旺盛的性爱,那些给他的身体留下了不能磨灭的影响,已经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发现越是想要压抑住,越是能几次三番让他意识到身体内部和外部愈演愈烈无法克制的饥渴,即便他能在清醒的时候以理性克制住,也会在深夜时陷入无法逃脱的情欲梦魇。
他根本就没能摆脱冉季,他的身体在渴望什么,他曾经的高傲与自认为的理性正在被这种摆脱不掉的影响一点点蚕食。
魏津看着虚空的黑暗,痛苦地咬了咬唇,接起了那个还在吵个不停的电话。
“喂?”魏津接起电话的嗓音里透着暗哑。
可对面的声音比他还要不正常,“哥啊……”过了一会,电话里传来陆唐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怕什么来什么,魏津清醒了一半:“你怎么了?”
“我不太…舒服。你能不能…来接我啊?”陆唐说话尾音一直发飘,显然不是处于正常状态里,听的魏津直皱眉。
“地址。”
“丛…夜…哥啊是a70几…啊6”
“等着,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魏津先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彻底清醒过来。
镜子中的人,水珠淅沥沥地从面颊下巴还有黑色的额发上落下来,除了面上看着还有些红,其他已经没什么不正常了。
真是麻烦。
他最好只是醉倒了,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如果不是陆晓的弟弟,他才懒得管这样的闲事,他自己都已经够麻烦了。
他刚刚还想要给陆晓打过去电话,可打给陆晓,以她那样的性格大概会非但没什么用,还会被吓坏。
只是万一陆唐真是遇到了什么事,恐怕那边也耽误不得,魏津随便穿了件大衣,刚刚迈出大门几步,想了想又返回玄关处扣了一顶棒球帽在头上,顺便揣了把折叠刀进衣服里以防万一。
魏津打车来到了陆唐给的地址,面前的场景让他不好的预感几乎就要落到实处。
环形包边的玻璃转门内,如瀑的灯带从近二十米挑高的吊顶垂坠下来,两侧墙壁边分别悬挂着ru白色螺旋型长梯,半遮半掩在高大的室内棕榈树后。
交错之间,魏津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某个熟悉面孔,是他认识的某位市里领导,身边跟着几个亦步亦趋模样谄媚的人,手边站着一位身条模样皆是上乘的女人,可他面上却犹然微微不满。
这实在不像是什么适合大学生兼职工作的好地方。
站在门外的魏津犹豫了,这段时间以来只有他自己知道,虽然他表面看起来正常,可那不过是他作为成年人作为男人的壳子在外面套着罢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现在的内里是个什么样子。
那里面裂着缝,渗着血。
他大可以像从前那样,与自己无关的事高高挂起,就当做陆唐是喝大了,他自己睡着了,忘记了就好。
可……
犹豫了几番,他还是迈了进去。
“先生,您有预约吗?”一旁带着白色手套的门童迎了上来。
“施一围先生今晚在这边定了场,秀场刚结束,我来晚了,那边催的急,可能正在……我还没联系上,不然你去问一下。”
施是他刚刚随便一瞥看到的人,认识那人的人不多,除了工作人员,知道他比起女模更喜欢玩男模的人更是少数,普通人也不会如魏津这般坦然地说出来,又何况魏津看起来实在像极了有钱人喜欢的那种漂亮模特,他一个小小门童哪敢去打扰正在尽兴的客人,不过几下盘问就把魏津放行进来。
可几乎是刚一踏入这样的地方,魏津就后反起味道一样的涌起一股恶心。
不知道是被冉季夸着哄着多了还是怎样,刚刚那一番话,他竟是下意识地甚至是有自信一样,把自己放在了颇受喜爱的玩具位置。
魏津呼出一口气压低帽檐走了进去,随着往这种地方的深处走,偶尔路过的包间里传出来的yIn靡声音与骂声,几乎让他开始有些呼吸困难。
一直来到尽头一扇门前,有些担心看到不好的画面,魏津深吸了口气才轻轻一推。
房间内只有几个光带,勾勒出房内奢华摆设的轮廓,与之相反的是一地杂乱,入目可及皆是喝剩下的酒和烟。
魏津在室内视线扫了一圈,在混乱的房间里找到了躺靠在房屋左侧沙发里的陆唐。
还好没出什么事,不过这是喝了多少。
他走过去拍了拍陆唐的脸,“陆唐,回去了。”
陆唐朦胧地睁开眼睛,露出一个傻笑,“哥——你来啦。”手臂往一边的沙发扶手撑了一下想要起身,由于全身乏力没能做到,又砸了回去。
魏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