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守城的士兵和百姓跑了个七七八八,海公秀吩咐一部分人去修补城墙,把漫进城里的水排出去,另一部分人去占领空城。
百姓虽然跑了,但以海公秀多年能(qiang)征(jie)善(sha)战(ren)的经验,这些老百姓过不几天又会跑回来的,毕竟房子还在,故土难离,离开自己的家乡,那些百姓就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民。
只要能活的下去,这些人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根儿的。
海公秀留了几个手下给章毓卿这个新鲜上任的延县舵主当小弟,几个人拥簇着章毓卿去视察新地盘。
而此时,小芽儿和小树儿一起被人带到了海公秀跟前。
打下了延县,海公秀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也不复先前被战事逼迫到要在战场上砍己方士兵头颅来激发血气和恐惧的魔鬼模样,对小树儿和小芽儿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和善的笑容。
小芽儿哆嗦了一下,往小树儿身后躲了躲。
“关于王秋娘,你们都知道些什么?”海公秀问道。
小芽儿不敢说,小树儿则是照实说了,从被他们救起,出气多进气少,再到佛母过来,显灵救活了她,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海公秀皱了皱眉头,又问道:“你们把她救上来的时候,她随身可带了什么东西?”
小芽儿看了眼小树儿,小树儿心领神会,说道:“人家的东西是人家的,我们可不是那些眼皮子浅的人,根本没看。”
海公秀眼珠子滴溜溜转,又问小芽儿,“那王秋娘,哦不,王舵主是怎么施展神通把城墙给推倒的?”
小芽儿怯生生的说道:“秋娘姐姐在纸上画了城墙,念叨了好久,在城墙上画了三个点出来,让咱们的人把那三个点上的砖扒掉一块,把秋娘姐姐带来过的竹筒放进去,点燃了竹筒,墙就倒了。”
“那竹筒是什么东西?”海公秀急切的问道。
小芽儿摇头,“那是我们碰见秋娘姐姐开始,她就藏在身上的东西,我也不知道。”
海公秀十分失望,小芽儿说的,跟他派去辅助章毓卿攻破城墙的人回来说的一样。那些人既看不懂章毓卿在纸上涂涂画画什么,只知道她在丈量尺寸,隐约觉得她在算什么东西,也不知道那神奇的竹筒到底有什么机关,能有那么大能量,把三尺厚的城墙给掀飞了。
“你们下去吧!”海公秀摆手道。
等小树儿兄妹走了,底下有人问到:“这王秋娘真是被佛母点化后啦?”
语气难掩羡慕嫉妒恨,佛母怎么就不来点化一下他呢!
海公秀不太信,上层的人天天说自己是这个神仙转世,那个菩萨下凡,实际都知道是糊弄别人的。
但王秋娘这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让他不得不信。
章毓卿乘坐小舟巡视了一圈她的“新领地”。
此时已经是秋天,江水水量下降,随着城墙一点点被修复,城中的水也在渐渐退去。
延县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城,百姓们也都跑了个七七八八,各个地方都静悄悄的。
突然角落里传来女子惊惧的哭叫声,章毓卿连忙让人划船过去,却瞥见了让她气血翻涌的一幕。
城里面约莫还剩了一些没能跑出去的百姓,基本都是老弱病残。
几个红莲教的士兵正当街扯着一个女孩,按到一张桌子上,青天白日欲行不轨之事,那女人的衣服几乎都被扒干净了,赤条条的袒露着,哭的绝望,两条腿畸形的撇着,像是个瘸子。
“住手!”章毓卿大怒道。
几个士兵笑的yIn邪,猛的被打断,正要发火,这才看到阻止他们的是个更漂亮的女人。
“见了舵主,还不赶紧行礼!”章毓卿的新任手下怎怎呼呼的喝道,“敢对舵主不恭敬,海统领砍了你们的脑袋瓜子!”
这些士兵想起来,有个女人得了佛母点化,请来了雷公相助,降下神雷,劈开了延县城墙,也因此被海公秀提拔为延县的舵主。
几个士兵慌忙跪下来磕头请安,胡乱说着什么舵主千岁之类的。
章毓卿手上没有刀,也没有真正可以信赖倚仗的手下,不然她非得下令剁了这几个人渣的头,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
“滚,再有违背红莲教规,jianyIn掳掠者,一律杀无赦!”章毓卿冷冷的说道。
几个士兵有些不情愿的走了。
教规说是那么说,但哪约束的了这些在外面打仗,脑袋别裤腰带上的兵痞,海公秀都没想过约束他们,这个新上任的女舵主倒是事多!
章毓卿看着那个惨遭受辱的女子,将身上的外衫脱下来,盖到了她身上,让手下把她送进了家里,关上了门。
隔着门板,章毓卿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绝望缀泣。
章毓卿抬头看天,烈日当空,朗朗干坤,然而这刺目的阳光下发生着一幕幕灭绝人lun的事,不光是这里,还有许多许多别的地方。
大夏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深宫里面的小皇帝救不了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