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莴窈是个天真美丽,全身充满了灵性的女孩,学习巫蛊的的天赋奇高。她是整个里溪寨最漂亮的明珠,同时也是寨子里下任巫师的继承人。阿莴窈的父亲,是里溪寨的现任寨老,在阿莴窈出身的时候,曾给自己的女儿卜过一卦。卜卦者,算人不能算己,连自己的亲近之人的卦象,都会有所影响。
寨老只算出在阿莴窈十七岁那年,会有一场大祸,卦象显示的,是桃花。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儿能躲过这场大祸,寨老也是费尽苦心。一直陪在阿莴窈身边,教她苦练巫蛊之术。寨子不与外界来往,只要能防住寨子里的年轻人,阿莴窈的这场祸事,或许能避过。
山好水好风景好,寨子里生活和睦友善,养出了水灵俊俏的姑娘。随着年岁的增长,阿莴窈成了寨子里小伙们公认的女神,奈何不敢违抗寨老,只得把爱慕之情压在心底。
人之生死,无可避免。在阿莴窈十五岁的时候,寨老去世了,留下了让阿莴窈在十七岁之前不许和男生过于亲密的遗言走了。从小丧母,现在父亲也离她而去,可是阿莴窈没有太多的时间用来悲伤,料理父亲的后事,还要接任父亲留下的巫师一职,保护寨子、主持各种祭典。寨老暂由寨子里声望高,年岁大的阿瓦桑担任,只等阿莴窈长大能独挡一面。
现实的重担压在阿莴窈的肩膀上,再没有了父亲依靠。阿莴窈从一个小女孩,成长到了一个果敢坚韧又合格的巫师。渐渐寨老的责任,也被担了起来。
不论从哪方面看,阿莴窈都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巫师,好寨老。但她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偷偷的擦擦眼泪,思念自己的父母。因为父亲的担忧,阿莴窈从小只是修炼,也没有什么朋友。在当上寨子的巫师以后,人人都对她是尊敬的态度,贴心的朋友更不会有了。
时光转眼烟消,二年的日子就这么匆匆地从指缝溜走。阿莴窈已经是个十七岁的大姑娘了。有这两年担大任的日子,昔日懵懂的女孩早已是寨中威望极高的大巫师。
正值日军侵华,打到了湖南一带,就连贵州,也有一部分地区沦为沦陷区。这部分地区,就包括了溪镇这一带。日本鬼子实行的,是以战养战的策略,在中华大地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每天到处抓百姓去修炮楼,挖地道。沦陷区的百姓苦不堪言。
里溪寨虽说是黑苗寨,可这些日本狗杀的,都是同为苗族的族人。外来者在自己的地盘上作威作福,残害自己的族人,破坏祖祖辈辈生活的大山,甚至是想要上山威胁到寨子的生存。本来黑苗行事就乖张,这下子看不过眼了。
附近的几个苗寨召开了联合会议,商讨着一起对付这群日本人。日本人手里有火枪,寨子的人都认识,山下的苗人都会用自制的火枪打猎,就连封闭的寨子里,也有几把。
但是日本人有的,不仅仅是火枪,还有好多不认识的大铁家伙,威力惊人。索性聚在一起的,不是普通的苗人,祖辈传下的巫蛊术,本来就是用来保卫寨子的,这会儿不可能放着不用。
夜晚,密密麻麻的毒虫朝着日军的据点爬去。这蛊虫是联合几个寨子凑够的,炼蛊不易,不然绝对不止这个数。值守的日本人听见外面“沙沙”的爬行声、翅膀的振翅声,探出脑袋一看,全都傻眼了。地上黑压压的蜈蚣蝎子之类的毒虫,空中还飞着不少不认识的虫子。不提有毒没毒,光看着这场面都让人头皮发麻。刺耳的警报声回响在夜空,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咳咳,错了错了,是惩恶扬善时。
惊叫声,惨叫声,炮火声,还有虫子啃食的声音。在一闪一闪的炮火光中,汇成了一曲难忘的合唱。炮火的压制对体型窄小的虫子没有什么大用,一个不慎被咬上一口,伤口处立刻红肿溃烂。要是有几只爬在了身上,活生生被啃成骨头架的例子就在那里。恐惧,绝望笼罩着这群平日里凶残,叫嚣着无所畏惧的刽子手。
总算有人学聪明点,画个圈用火烧,但这些虫子就像是军队一样,还听从指挥的绕过去,专找薄弱点进发。还有那空中的飞虫,更是对其无可奈何。避无可避,一个晚上,血洗了日军的六个据点。
苗寨的蛊虫损失也不小,不过王虫没事,其余这些小兵虫只是时间问题,总的来说是大获全胜,欢欢喜喜各回各家。日军方面,上级收到了这些据点的求救信息,派军队前去探查的时候,面对着一地狼藉,挂着血丝的白骨架子,啃食了一半的尸体,还有地上留下的虫子尸体,全都目瞪口呆。没有双方火力交战的迹象,也就是说,造成这些损失的,只是虫子。
日本是个迷信的国家,怪力乱神的传闻一直扎根民众心里,对鬼神邪物之类的东西敬畏恐惧。就算再凶残,再毫无人性,面对这种超出你认知范围的情况,人类本能的恐惧还是在头脑里占据了主导。
日军从这里撤军了,只是驻扎在边缘平坦的地方,没有再向着苗寨聚居地前进。贵州这些苗寨的力量,一经显露,震惊世人,经此一战,一响成名。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湖南的抗敌战斗失利,正面战场上的国民党的一部分人且战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