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睿也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手当下就松开了,整个人就这么被她扎了个满怀。
浴桶还算很大,若是一人沐浴的话,那还算可以游水嬉戏,可若是两人,就有点伸不开手脚了。
苏依依一扎进浴桶双手就扑腾着,寻着边缘就想起来。
可是她脑袋一抬起来,骤然就被一一只大手给按回去去了,头顶男人愤怒到极点话悠悠传来,几近咬牙切齿,“苏依依,你如果敢抬起头,我立刻就让你身首异处你信不信?”
苏依依在水里挣扎得厉害,一双手扑腾着水,没一会儿就改抓上了那按着自己头的大手,水中咕噜咕噜冒泡不少,不用想也知道是苏依依在说话。
常睿看着,一双眼有些慌乱,一直看着远远被搁在案几上的衣衫,眼中更多的却是慌张神色。
头一次,常睿后悔把衣服放那么远,头一次,他有这般不知如何的感觉。
手按着既不是长久之计,他看着那方扑腾得越来越不得劲的人,若是再这样下去,苏依依势必会死的,他抿了抿唇,最终收回手,人快速的往着放置衣物的案几而去。
他这边一松手,苏依依就一脑袋从水里冒了出来,逮着那抹急匆匆往着案几而去的身影嚷嚷道,“你这是想干嘛?我都没解释你就想杀人灭口啊,你还讲不讲理了?”
常睿咬牙,只觉得此刻从未有过的觉得这女人甚是烦人,甚至有种气死人的劲,他握了握拳头,背对她,语气压抑,“闭嘴。”
苏依依冷哼一声,目光却是看着他略显急促的背影,恍惚中似乎有丝不对劲从脑海中浮起,她双手抱胸,看着他的背影,开口道,“你不会是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吧。”
谁知,她这一句不是很确定的话却是得到了常睿侧目冷冷的一瞪,警告味十足,甚至还隐隐有一丝杀气在眼中升腾。
苏依依心头不安,却一双眼直盯着他的下身,虽看不见,可就在她进屋子的时候,她就从那浴桶中层层漂浮的艾叶中看到了,这个男人的秘密。
当时她还有些不敢确定,现在看着这男人这样,她可以十分的肯定了,这个秘密简直就是要了这男人的命。
一个没有被净身的太监总管,这样一个秘密,说出去,怕是就连皇上都不一定会信他,更何况恩宠,更何况保他一命。
苏依依越想着心里头越觉得可怕,忍不住道,“你这样简直就是在玩命。”
她的话语中带着满满的惊骇,就连表情都变得格外的慎重。
常睿却不管她,直径走到案几跟前,他的步履一如既往的沉稳,像是他的为人处事,可偏偏在做事上却格外的雷厉风行,那般狠绝果断。
他在苏依依面前就这么很是平静的将衣服一一穿上,待穿好,他回头,眼神犀利入剑,像是这暗夜中骤然而生的冷芒,锐利而猝不及防,让苏依依心忍不住跳了跳。
“那又怎么样?在这皇宫里,多的不就是玩命的人吗?”常睿冷笑,笑容中似乎是对于苏依依这一句话的不屑,也有些嘲讽。
苏依依听着这话,肩膀抖了抖,目光看着他,张了张嘴道,“我怎么老觉得你好像对这宫里有什么不满一样?”
自打她穿越到现在,她听得最多看得最多就是这个男人对这深宫中的所谓道理和生存法则,甚至在一些行为上,这个男人也很一意孤行。
哪成想,她的话才一说完,面前一抹身影掠过,没一会儿她那还在缓着气的咽喉就在下一刻被来人一双手扣住,力道大的几近讲她脖子拧断。
“女人,你知不知道,上次知道我秘密的人现在在哪里?”常睿一双眼冷冷眯起,扼着她喉咙的五指逐渐收拢。
苏依依细眉拧紧,头微微向上仰着,双唇微开汲取着呼吸,吐字缓慢却有力,“死了。”
“没错,我让他的尸体沉在冷宫一处没人经过的湖里,已经快一年了,你说他是不是该寂寞了?”常睿倏然冷笑,靠着她的耳边将话一字一句的说道。
苏依依被他这一句话激得身体发毛,清咳几声,哑着嗓子说道,“我可以不说,我也不会说。”
常睿一双眼看着她逐渐青白的脸,面上毫无情绪,道,“你应该知道,这世界上,只有死人才是不会说话的。”
“我不会说的。”苏依依凭着本能伸手扒着他的手,开口道,“我也需要在这深宫中得到一个靠山,至少对于我来说,皇上对你的恩宠,你的权利,就是我在这深宫里生存需要的,再说,你这样的情况,若是欺君之罪,起码也会把我这个对食的也带上吧。”
她说到最后,话越发说得顺,等到她缓过气来的时候,才恍然惊觉,那只前一刻要着自己命的手已经悄然松开对自己的桎梏。
“各取所需?”常睿咀嚼着这四个字,面上笑容莫名,让苏依依猜不透。
最终,常睿看向她,目光中有丝兴味,开口道,“姑且饶你一命,若是这事让皇上知道了,我一定会拉着你陪葬。”
“我想做的事我都还没做,我也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