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傅……确切的说,是在法术上的师傅,他是个冷淡孤僻的人,起码外表看来是如此。与他在魔道上共同耕耘的十年中,从未有过听他放声大笑的时候,他总是摆着一副严肃冷峻的僵y表情,以低声细语的方式与他人交谈,即便偶尔嘴角露出笑意,但也可以很直接的看出讥讽或是嘲笑之意,他这个人好似未曾真心有过快乐的感觉。
「我的热血都灌溉在魔法上了。」这是他常常挂在嘴角的一句话。
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只有再从事魔法研究的时候,那万年如一的僵y表情,才好似有那麽一点松弛,不在那麽紧绷。然而即便是在魔法研究上取得重大成果的时候,他也未曾露出过明显的笑容,不过这时他会发出一阵长长的叹息,至於其中有多少满足,那也无须向外人多言。
这年冬季,是近几年最寒冷的一个冬天,这年,师傅走了,走的是如此突然,但要说在心中没有半分准备,那也是谎话,早在几年前,师傅早就说自己该早早准备,这心理准备做了这麽长时间,真的碰上了,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效果的,起码不那麽旁徨失措,这天终於到了,从无须继续等待的煎熬中释放,我甚至有种轻松感,当然,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是不能对别人说的。
我穿起黑se的正装,师傅的葬礼是今天,作弟子的,总要去一趟。
师傅的葬礼办的并不隆重,就办在他自己家里,那间在小巷子深处的独栋小屋,主持丧事的是大师兄,作为师傅的衣钵弟子,他在身为独居老人的师傅病逝的那一天,立即赶了回来,打理师傅的後事,至於他是如何立即知道?我想师傅应该用魔法在自己si後留了一手,可以在si亡的当下用某些方法通知大师兄,即便是我这个二流的魔法师能想出的办法都不下於十种,更何况是师承名人的师傅。
大师兄继承了师父的沉默寡言,若不特别关注外貌,从气质上甚至会让人觉得是师傅的儿子,可他那壮硕的身材,如岩石般坚毅肃穆的脸庞,淡淡的铁血气息,会让人以为是哪家将门虎子,军中世家所出的健儿。
大师兄见到我来,也只是点点头,一言不发,因为我与大师兄不熟,也没有多话,在点头示意後,前往师傅的牌位前上香,之後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等待今日的服丧结束。
来师傅葬礼的人不是很多,顶多十几人,且大部分人跟师傅都只是泛泛之交,据说在生意上有些许往来,就没有其他关系了,都是来了一会,上了香便走,真正让我人留意的就只有三人,且这三人在这里待了不少时间。
玉明,今年23岁,11岁那年拜入师傅门下,理由是当时的我快被异空间的妖魔鬼怪弄得快要挂了。
无论做什麽事,都分主动跟被动,当魔法师也一样,大师兄听说是前者,而我则是後者。
听说我的症状在那些学院派的魔法师口中有个具t的学名,叫做「魂t异常症候群」,听起来跟很诡异且不着调,但实际上在魔法师的圈子里,这可是相当常见且有名的疾病。
人的身t其实不只有一个,除了日常所见,我们在三维空间的有机r0ut,在其他空间里我们还有着由其他元素所构成的身t,那可能由闪电、火焰,抑或是其他我们根本没见过的物质或元素所构成,那些异空间与我们所在的维度相邻,只是以普通人类的感观察觉不到。总而言之,我们人类在其他空间里也有着自己的身t,只是平时我们都没察觉到而已。
正常来讲,一个普通人的一生能使用或意识到那些异空间的身t的机会,大概只有在梦中,或是在si亡的那一刻,但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人类在异空间中的身t产生了变化,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无论是因为内在还是外来的原因,只要那些身处异空间的身t发出了某些信息,作出了某些行动,都可能诱使那些潜藏在异空间的妖魔鬼怪前来。
就如同鲨鱼在海中闻到血腥味一般,原本一般人在异空间的身t对他们来说无异於砂石空气,可能既察觉不到也没有任何兴趣,但若这个石子动了起来,甚至是发出异样的香气,这对他们来说等同是在黑暗的深海中发现一颗灿烂闪耀的明珠。
「魂t异常症候群」,我的状况就是如此,在八岁那年,我不知道遇到了什麽事,按照师傅的说法,当时的我在异空间的某个身t八成出现什麽问题,导致那时许许多多的妖魔鬼怪纷纷前来觅食,为的是将当时还年幼的我啃噬殆尽。
我的父母都是普通人,对他们而言,寻医求药,求神拜佛已是他们所能做到的极限,可对当时的我来说,都是治标不治本,医生们都只是对我出现的症状下药,对实际的病因全无了解,一些有真本事的道士法师确实给出了点办法,但也都是在拖延时间,我当时的情况已是病入膏肓,对他们来说驱逐在我身上小妖劣魔已是他们所能做到的极限,深入异空间跟妖魔斗法这种事,对他们这些江湖术士来说实在是太高难度,对我的父母的结论都是说了一句:「请另寻高人。」
当我父母借着某位算命大师的门路找到我师傅时,当时十一岁的我已经躺在病床上奄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