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训斥江熙了。因为她总会忘记将脏衣服丢入脏衣篓里。那些衣服落在餐椅靠背上,卧推凳上,甚至是沙发靠枕的下方。
但他的训斥轻柔又无奈,带着向导素的柠檬气味,他手中的吹风机都比他更生气。
而她chao乎乎的脑袋靠在他光裸紧实的腹部,shi法摩擦着他的掌心。她偏过头去,呼吸落在他小巧的ru头上,它渐渐突起,像受了惊。
亲吻化解了佯怒,只剩下温暖的依恋和互相满足。
当然下一周,这些衣服又会卷土重来。
江熙握住了手里的向导素拟剂,不自觉想起了游陌。
曾经,他的向导素会从她的尾椎骨顺着脊柱爬升到颅顶,幻想触手会轻抚她几乎失调的脑干,她的鼓膜如金箔一般颤动,像被飓风扫荡,哨兵的全部感官也跟着化为尘土。
她感到窒息,感到痉挛,Yin蒂产生了电击般的酸胀,呻yin在牙齿之间游戏。
Jing神图景中那条金色的裂谷旁坐着许铭虚假的身影,但她不忍看向那个泡影,只能懦弱地转头将自己埋进游陌的怀里。
后来,欲望将她淹没。她沉浸在向导的安抚中,却没有忘记许铭。
一切都是恶性循环,绝望——极乐——空虚,周而复始。
在最yIn靡的场合怀念最忠贞的情人,也算是一种堕落而伤感的浪漫。
她自嘲地笑笑,把拟剂塞进牛仔裤口袋里。
转眼球的歌唱家边唱边走下舞台,舞池里扭动的人群轮番与他击掌,另一个表演组合从后台登场。
一个失去了四分之一块颅骨的女孩匍匐于舞台之上,黑亮的胶皮leggg将皮肤的褶皱显露无遗。
她的胸部并不挺拔,瞳孔发灰,细沙似的亮光洒在颧骨上,粗壮的马尾搭在肩头,不停扫过脖子上黑色的项圈。
当她跪直身体时,身后漆黑的背景里走出一个高大的女人,她留着黑色卷发,全身包覆着挺括的酒红色西装,垫肩而不收腰。
红衣女人右手执鞭,左手牵着另一位奴仆,是一个人类男性的形象,他上半身裸露,下半身穿着紧身皮裤。
台下涌起惊人的欢呼声。
江熙猜到,三人组恐怕是这里的明星。她在网络上看过成人秀,那些Jing彩纷呈的秀里,一根健硕的阳物可以挑起一桶水,以绝对的力量和威力刺激观众的视觉。
它粗野,豪迈,令人垂涎欲滴,表演者的傲慢为它赋予了崇高的意义。失去它的人要么是天生的奴隶,要么是被殖民地。
此时,趴在地上的马尾女孩褪去胶皮legg皮leggg,青筋暴起的yjing弹了出来。
江熙的眼神黯淡了。
她沉默着喝着酒,感到一阵无聊。
她知晓类似的表演,片子在狐狸酒吧内部贩卖:一个可爱的女孩某天暴露了裙子下粗壮的、原不属于她的物什,或一个男孩某天被人发现自己是糟糕的天阉。
从此前者走向征服的人生,而后者走向被凌虐的深渊,以此服务于观者的窥私。
即使是在一切皆有可能的振野,所谓的“可能”不过是框架下的畅想,登上舞台的优秀色情表演家也不过是三流片子的复制者罢了。
——仿生人版。
可是接下来红衣女人所做的一切开始变得新鲜。
马尾女孩跪在地上,粗壮的yjing硬挺挺地落在大腿上。她的神色忧愁而耻辱,她的表演如此出神入化,自卑绞在互相握紧的手指之间,抿在被咬住的嘴唇上。
她颤抖的呼吸被复刻到了观众的喉咙,她肿胀的咽部吞下了气氛的紧张。
她眼睁睁看着那只黑色乐福鞋踏上了大腿上的yjing。
黑色的脚尖碾压着柱身,红衣女人用轻蔑的神情打量着那根多余的东西。江熙很少见如此轻蔑的眼神——不含恶意的贬低,也没有求而不得的恨意,仅仅是轻视,如同对一颗薄荷糖。
一个携带薄荷糖的人,她因此而升起的优越或自卑都难免可笑,这才是可怖的轻视。
这轻视为那根粗而威猛的yjing削去了权力,它只是一根油亮的铅棒,也是女孩隐秘的羞侮,在众目睽睽之下落入漆亮的乐福鞋底,带来强烈的耻感。
这种方式的羞辱是不夜城b栋某黑色帝国的法则。
反观一旁清秀的男性奴仆,他也褪去了紧身皮裤,露出蒜瓣大小的男性生殖器。他从后面抱住红衣女人的腿,亲吻她酒红色的西裤,并得到对方在头顶上的爱抚。
江熙突然感到兴奋。
她很少有这种感觉,好似盲人复明,看到了神秘的未来。在这个未来里,即使得过且过也不会无聊。
歌手深入观众内部激情歌唱,黑胶衣人造人怀中的头颅吐出了红色的火焰,江熙口袋里的向导素拟剂在发烫,灼烧着她的髋骨。
她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时,视线飘向不起眼的一隅——
几个流氓正在纠缠那个长着鲨鱼齿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