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可爱吧,它叫‘超跑’。”
黎纪周听笑了,“因为腿短底盘低么,这名字起得很有意思。”
他本以为和许意怎么也称得上仇人了,时隔多年一见面,过去的是非对错,似乎也能放下,这要再早两年,两人间恐怕都不会这么和谐。
简单寒暄后,黎纪周才得知许意是为了方便管理分公司而选择暂时在这个城市住下,他豪爽地购置了一套带阁楼的大平层,仅供一人一猫居住。
许意的父亲是个十分低调的实业家,这几年花大气力培养许意,让他习惯抛头露面的日子,和大学时那副阴郁怕生的样子截然不同。
许意提议道,“这么久没见,不找个地方坐下来叙叙旧?”
“不了,我在等人,一会儿就回去。”黎纪周拒绝得很干脆。
许意失笑,“你还是这么不给人面子,不会还在记恨过去的事吧?”
黎纪周办半玩笑道,“哪敢,以前的事,我少说也得负一半责任。”
“打住打住,再说我该冒冷汗了。那这样,就在这儿聊到你等的人来,这总没问题吧?”
黎纪周点头,“当然。”
一家开在窄巷深处的古旧茶馆。
内里很冷清,大厅里就坐了两三桌人,都是品茶、下棋的老人。
邢峯推门进入,引来了几道视线,他提着电脑包,和这地方显而易见的格格不入。
邢峯快步往隔间走,一位比他年长不少,穿着讲究的中年男性正在等他。
“贺叔。”邢峯落座。
被唤作贺叔的男人笑了笑,将桌上的烟盒推给邢峯。
邢峯摆手,“我挺久没抽了。”
贺叔将自己指间的烟撵灭,“年纪轻轻突然间戒烟,有情况了?”
邢峯不置可否,“您就别打趣我了。”
“哎…都过了这么久了,当年你还闹别扭的时候,我就和你母亲说过,你是我带大的孩子,不至于拎不清,也怪我们,如果不是一步险棋把局将死,她也不至于急着漂洋过海,花大气力去培养别人。”
贺叔边说,用开水冲烫茶叶,洗了一道茶。
“我不会和小敏结婚。”邢峯道。
贺叔皱起眉头,“你看看你,我哪儿提了小敏半个字?”
“你总归要提的。”
“她能干又听话,在我们跟前比亲闺女还亲,哪点配不上你了。”
“是是是,讨长辈欢心是小敏的本事。至于听话?我看未必。”邢峯冷笑,“退一万步说,她看中的人能有善茬?”
被热水闷泡的茶叶散发出优质的清香。
贺叔放下茶壶,叹道,“都过这么久了,还在和你妈怄气。”
“与其劝我,不如让她收起没用的控制欲。”
“要不是和她闹那么僵,你至于灰头土脸地来找我帮忙?”贺叔一语中的。
邢峯厌恶道:“是我的问题?时刻提防被人监视的感觉,您要不也尝尝?”
贺叔打断他,“好了,不谈这些。”
他将一个小盒子推到邢峯面前。
“东西你先拿着,你电话里说当面谈的另一件事,现在说吧。”
邢峯不假思索道,“能不能尽快把成敏捎带回去?”
贺叔一拍桌,“没个正形,人家女孩子千里迢迢回来,你又想一句话把人打发了。”
“您要不看看她一天天的都在干什么?”
“干什么了?”
“她……算了,绕远了,我就随口一说。”邢峯把话咽下,指腹摩挲杯沿,“叔,我主要是想跟您打听打听…关于纪家的事情。”
贺叔陷入短暂沉默,哼道,“纪家,你还需要问我?”
邢峯反驳道,“这话说的,如果我需要明面上的东西,犯得着打扰您?咱俩谁是傻子。”
贺叔叩了叩桌子,“那我也坦白告诉你,如果诚心和我们走两条路,就别越界。”
“行。”邢峯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电脑,“我昨晚上的成果,您先看看吧?至于这其中有什么,您应该比我了解,毕竟和他们往来密切的,不是我。”
亮起的屏幕在贺叔混浊的眼里映出光点。
过了好一阵,他长叹道,“你小子,真是一点没变。”
薄暮渐深。
黎纪周和许意在装修公司的休息区聊将点头之交的三言两语给聊尽,又在附近散步遛猫。期间黎纪周看了几次手机,没有来电,也没有消息通知。
他在和自己犟劲。
他完全可以选择不理会邢峯自己回去,又想看看,邢峯究竟能把他忘到几时。
如果主动询问邢峯到底打算让他等多久,多少又有些咄咄逼人式的失态和可笑。
无论如何,黎纪周都不想主动联系他,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不显得那么被动难堪。
意料之外的漫长等待,就连许意都有些待不住,他好奇道,“你在等的朋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