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徐总…和我多少还有点儿竞争关系呢,我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邢峯理直气壮起来。
黎纪周瞪他一眼。
邢峯接下眼刀,厚脸皮的劲头反倒噌地上来了,“别说,徐总还真有眼光。您情史丰富,照理说应该不至于被往这方面猜,可徐总偏偏认定了我和您是一对儿,您说,他是不是眼光特好?”
“…我会找机会和他说明白的。”
黎纪周懒得听他得瑟,无意中瞥见原本没打算带着走的花盆,竟一个不落地摆在角落。
邢峯顺着看过去,“我知道您喜欢这些植物,刚拿去给附近认识的花店老板看了,说…这种程度是活不了的。”
“我当然知道活不了,拿过来做什么。”黎纪周话里透着落寞。
邢峯知道他心情差,哄道:“那就重新种,我连供花苗的厂家都找出来了,我们就用原来的盆,养一样的花儿。您要是想,咱们有什么养什么,把我这儿弄成植物园都行。”
“不是什么都适合放在室内养,你这光线又不好。”黎纪周嘴上打着反口,目光随意地扫一眼邢峯。
邢峯立马牵起嘴角,露出个憨态可掬的笑容。
只是那故作憨厚的笑容,和并不怎么老实的脸,怎么都搭不上边,一看便知是装的。
刻意讨好的意图,让黎纪周觉得好笑。
他还没有特别仔细地观察过邢峯的脸,也极少见到邢峯露出这种表情,不免多盯了几秒。
“漂亮姐姐,送给你……”
“哥哥,抱。”
黎纪周一怔,目光再度仔仔细细描摹邢峯的眉眼,鼻梁,唇形。
人长大后是会变的,五官会长开,轮廓会变化,身形会拉长,但总归会留有最初的影子。
小黑团子。
黎纪周心里微动,迅速移开视线。那个不告而别,没良心的小家伙。
邢峯注意到他的变化,“黎总监?”
这回黎纪周没看他,“……我不大舒服,想先洗澡。”
邢峯却是眼神都亮了。
嗅到黎纪周愿意住下的念头,邢峯忙不迭地帮着收置行李,一口一个“总监”,叫得热络。
“黎总监,这个放抽屉行么?”
“好。”
“我柜子还空,不介意的话我腾一半给您,或者定制新的?”
黎纪周像是看见了翘上天疯狂甩动的尾巴,“不用麻烦了,我没多少要放的东西。”
“黎总监,购物袋里的东西我就直接给您收着了?”
“嗯…”黎纪周从行李中取换洗衣物,有些走神,总监这个称谓到底生疏,但他没想好,私底下该让邢峯怎么叫自己。
孩童时期的记忆多半是模糊的,邢峯压根不会意识到两人除了上下级和炮友外的联系。
“您快去洗澡吧,我来收拾就是了,私人物品我不碰。”
黎纪周点点头,带上换洗衣物进浴室。
他依旧只借用了淋浴,细小水柱冲刷带来的清洁感,稍稍缓解了散发的低压。
他倒不是抱着回忆生活的人,但那段记忆,是他回到纪家后冰冷又漫长的数年里,为数不多的愉快时光,那个短时间悄悄闯入他生活的小家伙,就算称不上寄托,对他也有不一样的意义。
这么多年过去,就在黎纪周再度意识到孑然一身无处可归时,他又恰好在身边,热络地给他容身之处。
偶然多了,难免会给人一种命定的错觉。
黎纪周还算清爽地出浴室,继续一件件归置自己的物品。
邢峯忙前忙后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再看这房子,终于顺眼了些。
他觍着脸邀功,向黎纪周讨要同床睡的待遇,竟没遭到反对。
夜深。邢峯忍着肢体触碰的念头,一动不动睡在黎纪周身侧。
他被“翡翠白菜”砸得心花怒放,又顾虑黎纪周的情绪,怕自己过于喜形于色,不敢动手动脚,想尽可能地让黎纪周自在。
直到黎纪周翻身朝向他。
“…这墙上画的狼头,多少有些影响睡眠。”黎纪周说得还算委婉。
邢峯借夜色瞟一眼墙壁上的涂鸦,的确面目狰狞。
“这还是我一朋友,在我刚搬来的时候画的,以前没留意,大晚上看确实有点慎得慌,您先忍忍,明天我处理掉。”
“既然是朋友画的,就好好留着。”黎纪周闭着眼,语调平稳。
“无所谓的,我们挺随意,没那么多讲究,那会儿人比较幼稚,喜欢这些张狂的,现在沉稳多了,就…一般吧。”
“沉稳多了?”黎纪周轻笑了一下,表示怀疑。
他原本的戒备和似乎悄然褪去了,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这种态度上的反差,让邢峯止不住嘴角上扬。
“黎总监。”邢峯又叫他。
“嗯?”
“您要不…靠我怀里睡?这样就不怕被影响睡眠了。”邢峯试探着,往他身前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