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竟一点点的靠近,随之而来是一股浓浓的压迫感,香皂的味道和男人本身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苏禾看着那具高大健壮的身体,给他的感觉就像只是老虎,不用铁链锁着是不安全的。
“怎么?他一死,你第一个就想到我了?”
多说无益,在这里他也懒得用审问犯人的那一套公式化的过程,对眼前的人应该也不会起什么作用。
现在的画面,从远处看,两人一个制服笔挺,一个不着寸缕,站在一起有点诡异的色情。
似乎是察觉他的意图,梁竟收起了不正经的笑脸,伸手把垂在额前的头发向后拨了拨。
梁竟挑了一下眉,突然微微弯下腰靠近他,压低声音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
“啧啧……长官你穿这身制服真性感,可惜就是沾了水也不透。”梁竟满脸的可惜。
梁竟笑而不语。
“长官,我已经很注意措辞了。”梁竟笑着说,“你都不知道我在心里叫你什么……”
苏禾一侧身躲开,看着梁竟扬起嘴角,“你是不是还想再多加一点儿刑期?”
苏禾站在原地,但是仍然难掩微怒地盯着面前的人,“0611,穿上衣服过来站好!”
“喂!长官你可别冤枉我啊!”梁竟抗议,一本正经地说:“我这可是第一次,档案上不也写着么,我虽然在外面混得差了点儿,但作奸犯科的事可是从来不干的。”
苏禾眉头就没松开过,“注意你对长官说话的态度。”
所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苏禾有几分认真地打量着梁竟,像是想从他脸上的出一丝心虚的痕迹。
他优雅的踱着步子,一边走一边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略深的肤色衬着紧实而不夸张的肌肉,宽肩窄臀的身体最大限度地展现在男性的健美。
他觉得像是撩拨一只高贵而温顺的猫,但他知道后者的冷清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猫也是会伸爪子的。
“我也只是关心你嘛。”梁竟说着还伸出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
两人盯着对方,谁都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梁竟,我警告你注意你的用词。”
而梁竟似乎就是在等苏禾亮爪子的那天。
“昨天你早就看到王彪要欺侮我竟然还不阻止他,是不是等着他打我呢?”
事实上,苏禾的确是这个意思,但他没有半
这种时候,说到底就是看谁脸皮够厚,他现在要是红着脸跑出去大概也就称了梁竟的心了。
“我看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苏禾冷笑。
苏禾讽刺地笑了一声,“那现在怎么进来了?”
“你……”单看男人的裸体并没有什么,但是配上梁竟的表情就有些让人望而却步了。苏禾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小步,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
他突然觉得应该先出去,暂时避开现在的情况,但是理智和自尊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这样做的。
“那个王彪,在牢里横行不是一天两天了,看他不顺眼的人多了,怕他的居多,但是懒得理他的更多。只是凡事总要有个底限,不是谁都能永远宽宏大量的,他干的那些事,真要遭报复了别说上厕所被人扭断脖子,就是吃饭被饭粒咽死都有可能。”
男性的气息和热度陡然靠近让苏禾有一瞬间的心慌,但他没有躲,站在原地保持着腰板挺直的姿势抬起头看着梁竟问:“你到底是谁?”
苏禾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说:“你不过来了一天,就对这里的事了如指掌了?”
“这可真是荣幸,”梁竟嘻嘻地笑着,“监狱长能够亲自审问我,单独的……”
苏禾不反驳。
梁竟笑了两声,大胆地缓缓低下头,嘴唇在苏禾耳边若有似无地磨蹭了一下。
梁竟眯起眼,笑容突然很是诡异。
于是,他直接问梁竟:“王彪是你杀的?”
站到苏禾面前,梁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男人仍然是一身制服,戴了帽子所以看不见是什么发型,但是从露出的头发的长度看应该挺清爽的。
“倒是你,”梁竟说,“听说你本来是准备调到上面当高官的,怎么一下子变成监狱长了?”
“长官,你太坏了……”虽然没有完全碰到,但是那声音倒象是长了手一样,弄得人耳根痒痒的。
事实上,梁竟从来都没把态度摆正过。
“不管你的事。”苏禾冷淡地说。这并不算是他的痛处,却也不想被其他人当面评头论足,尤其对方还是一个犯人。
梁竟微笑,双眼神采奕奕,“我真的只是个小混混而已,要说有名的话……也是臭名而已。”
“你不是第一次进监狱吧?”苏禾突然问。
梁竟倒也听话乖乖过来了,只不过没执行“穿上衣服”的命令。
苏禾完全不想知道。
“什么?”苏禾一阵厌恶,下意识伸手去推他,梁竟却先一步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