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江平带着口罩,只露半张脸,步下生风,走得凌厉。他去做了什么,人只能在其眼尾未消的颓红处发现一些端倪。
“有了对象,就不管兄弟们了?”
对上眼,眸光又冷得吓人。
“陆哥……陆哥,陆哥”谢江平叫的声音很小很小,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裤腿,不敢靠过去。
“你做的很好。”
一堂课漫长得让人看不到尽头,又转眼即逝。下课铃响了,陆屿舟和谢江平分开从厕所里出去,看起来很正常,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屿舟还想再欺负人一会儿来着,但是看了看地上的人,又停了手。谢江平太狼狈了,腿间满是鞋印子和踹出来的青紫,陆屿舟按停了震动,拉人起来,又帮着穿好裤子,细致地像在照顾一个小孩子。
忍耐。
他张嘴就喊住人,“陆,陆哥。您身体……不舒服吗?”
小哥儿笑着打趣说,“怎么,又是佳人有约?”
“那药,您不是给自己买的……”
谢江平又趴回到了他的位子上装死。
。
陆屿舟并不严苛……相反,算得上很宽容。被抱在怀里,被抚摸,被亲吻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自己是被陆屿舟宠着的,而这份宠,在他遇上陆哥之前,从未体验过。这是主人对中意的宠物会有的宠溺,他人生前十六年活得甚至远不如一条狗。
柏穆回头推了他一把,问放学要不要一起走。谢江平没心思搭理他,就叫他离远点儿。
陆屿舟一脸的冷淡样儿,装作若无其事,但其实还是有些烧的。他心性高,脸皮就薄……没说,是因为他的自尊,他的羞耻心不允许。为了来找狗,翘课还编瞎话装病……呐——怎么想都很失风度啊。所以他决定让这件事成为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永远永远不对任何人说起。
谢江平并不是每时每刻都跟在陆屿舟身边,只在被叫到的时候过去。如果是假期,他还能享受二十四小时的自由时光,从情欲的摧折中解脱出来,喘口气,做什么都行——二十四小时,零点开始,零点结束。
——
“没。怎么?”
但是陆屿舟不肯告诉他实话。
“诶?”
小狗被原谅了。即便小狗没做错什么,但是被原谅就会很开心。谢江平等来了他的主人,身体没有变得更好过一些,但是貌似被救赎了。
谢江平放下心来。要是他哥真得忍着胃疼受累过来管教他,他还没看出来……那他也确实够该死的。
他把药丢给立在不远处的狗,说,“送你了,难受的时候记得吃。”
坏掉了。
他这么回一句,谢江平就松了一口气。
被提醒了,陆屿舟这才想起来他今儿干的荒唐事,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忍俊不禁。
说实话……人现在出门吃饭的越来越少了,又不是什么高级餐厅,讲求氛围感。一
但是陆少爷不肯再多解释一句,他推门就走了,留人独自在这里发懵。
抱紧人在怀里,胸膛相贴,谢江平在他臂膊、掌间战栗。
“我错了,狗狗不敢了,您罚吧……”
因为玩得太过分,所以就,坏掉了。
陆屿舟惊诧地回头看了人一眼,抬手推了把从鼻梁上滑下来的眼镜,奇怪谢江平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明明,明明看起来身体更不舒服的该是小狗自己才对……何况刚才他踹狗的时候可一点儿没收着劲儿,他什么情况,难道谢江平不清楚吗?
他没错。
谢江平的脑袋上长出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计划通?
人从一边儿的洗手台上拎起一个放了很久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胃药。谢江平瞧见后,心里打突,忍不住回头细想,想着刚见到陆屿舟的时候,人的脸色确实有些白得吓人。所以,是……胃疼吗?陆屿舟能在这个时间点来找他本来就很不对劲。
陆屿舟笑一笑,蹲下身去,把狗狗捞进怀里,摸着脑袋和后背安抚。他亲了亲谢江平的腮侧,又亲了亲颈侧。
下体被陆屿舟踩烂了。谢江平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受刑,那种私密处,自内而外的痒,又疼。谢江平轻阖一下眼睛,咬住牙关,就把莫名的情绪按耐下。一点疼罢了,同他求到的东西相比,根本不足道。
从学校出来后他去路边的米线馆给人看店,接待,记账,打扫卫生什么的,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帮忙送外卖。但是他年纪还是太小点,如果成年,老板就敢光明正大的用他。下午分别前,陆哥叫他晚上过去找他,看他行动不方便,又说让他等王诚开车去接。谢江平报了地址,说是十点半下班。陆屿舟便点点头,也没多问,就走了。
他那里配得上的……
谢江平张了张嘴,但没吱声。
店面小,又不在商业区。客人很少来,谢江平趴在桌子上闲着发呆。老板心大地把店面还有上二年级的小女儿都交给他,自己出去进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