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他们兀自争着权利,他独独被排除在这场游戏之外,长姐庇护他,又叫他滚出去。
“我且容你过几天安生日子,成年之后我就会送你出国去。”
蛊王的诞生从来都是骨肉相残,血亲相蚀。
漂亮的丹蔻掐着腮上的软肉,女人这么对他说道,“我不会杀你,但你也挡我的路。”
他被家庭放逐了,在一个相对的惬意宁静的小城中,过自己的日子。只要他安分守己,就没人会来动他。
王诚被当做一个礼物送给了他。
——
在他们离开本家的最后一个晚上,陆屿舟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奴隶。
只是这人好奇怪。
他跪在他的身前,重枷傍身,身上寻不到一分完好处,瞧着都他替人觉着疼,王诚却笑了。鲜血和汗水混在苍白的面庞上,冶丽得像一朵盛放的红玫。
他向他宣誓效忠,身上被打下焦黑色的烙印,状似虔诚地吻在男孩儿的鞋面上,眼里却闪着别样的神采。
陆屿舟完全不能理解他,他勾了勾男人的下颌,挑高了问道,“你笑什么?”
“您不懂……自由。”
“要离开那个鬼地方了……终于。”
这人喃喃自语着,但陆屿舟听得真切,他懂的,确实,要离开那个鬼地方了,终于。
——
王诚的性子意外地跳脱……有时候看起来比他更像是一个叛逆期的未成年。陆屿舟扯了扯唇角,莫名有些怀念主家里乖的像个木偶人一样的王诚了。
王诚很没规矩地一只手就把他的小少爷从地上拎起来……这其实是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因为王诚削瘦地看起来骨头上没挂二两肉,力气却大得惊人。
小孩子皱着眉头问,“是陆家对你做了什么吗?你看起来就像是吸血鬼一样的怪物。”
“哦……那可多了,”男人挑眉笑着轻轻点了点唇,“做过很多事呢。”
“不过您自己从家里跑出来实在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呢,请不要再这么做了。”
陆屿舟不愿被人拎着,也不愿被人当小孩子抱着,所以王诚就把人放到了一边的长椅上。然后很快又再一次被流浪猫咪们包围了。猫咪跳到陆屿舟的腿上,男孩子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动作是王诚没见过的温柔。
“这么喜欢的话,为什么不养一只在家里呢?”
“养过,死掉了而已。”
陆屿舟沉默了半晌后,接着说到,“太脆弱了。”
“总会遇到的……遇到那只专属于您的。”
王诚搭上了陆屿舟的肩膀,轻声安抚道。
“是吗……你遇到你的哪一只了吗?”
“我嘛……”王诚眼睛露出一种荒唐的不可置信来,他禁不住笑出了声来,“这么能一样……”
——
胃部传来要命的抽痛。
托盘没端稳,茶壶和茶杯一齐摔在地上摔碎了,茶水和碎瓷混在地上成一片狼藉。手指一松,连托盘也摔碎在了地上。王诚蜷了蜷指节,把痛呼压在喉咙里。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压在胃脘上,压得很深,从来薄瘦的腰肢几乎要被人自己摧折断。
小罗闻声过来瞧,看王诚正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捡拾着碎片,觉得心肌梗塞了一下。
“天……”
“啊,给你添麻烦了。”男人面露歉意。
小罗看了看人一直按在腰上的手,试探地问了句,“疼得厉害?还有哪儿不舒服啊……”
抬手贴了贴男人的额头,嘶,烫,发烧了。便推人回去休息。
“呐,那么多伺候的人还缺你一个不成?”
“听话一点啦……真的是,侍奴营里教出来的东西脑子都只有一根筋。”
这是纯纯的污蔑。
不过男人没力气去反驳,也拧不过罗绮,便只能扯了扯唇角,勉强笑了一下。“麻烦你了。”
姑娘来送的茶。陆屿舟怔了一下,下意识就问道,“王诚呢?”
“烧糊涂了吧……”小罗不确定地说,“如果没在医生那里打点滴的话,那可能已经死在角落里了。”
——
陆屿舟笑起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只是谢江平不在的时候,人又时常阴沉着脸。
然而作为一家之主的陆少爷不开心,谁都没有好日子过,随身伺候的王诚就首当其冲。为了少沾点麻烦上身,他巴不得陆屿舟和谢江平多呆一会儿,不过,有时候虐狗的场景看多了,也难免有些不爽。
小罗在窗边找到了王诚。
因为男人挡了她的工作,她要擦窗户,所以她不得不请他让让步。
男人表情有些惆怅,薄暮的光撒在脸上,细碎的发遮过带了伤的侧脸。一时瞧着还有些可怜。
“少爷长大了……”
小罗点点头,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她问道,“怎么了?”
王诚搓了把脸笑说,“被疏远了,一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