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杂种,什么叫不该存在?
赵浮楼不怨天尤人,却也无从得知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哪来的这么多恶意。是因为他娘是爬床的女婢?真可笑,底层的人想往上爬有什么错?他娘能爬上去是她的本事,左右也比得过那些只敢在背后嚼嚼舌根的人。
总好过他使了千方百计还被老不死的送给尚书右丞当妾强。不过他也能理解,对他爹来说也是攀了高枝了。他家只是京城的富商,何况他长得不美,那几个贱人曾经评价过他——膀大腰圆的乡野村夫,和他娘一样的狐媚子,一辈子只配做下贱东西……
赵浮楼无声地笑了,天可怜见,什么虎背熊腰膀大腰圆真的跟他不沾边,硬要用一个词形容那也只能是丰ru肥tun。该翘的地方翘,该大的地方大,衣裳一裹腰带一扣,身段简直不像人,他的陪嫁小兰不就问过?当时他怎么回答的来着,哦,不辛苦,他的腰好的很,没被胸前的重量压垮。至于那起子人怎么编排他他根本不在意,又高又壮?全当他们不懂欣赏。至于那狐媚子的称呼……真是说对了啊,那张脸本是刚毅英俊,可偏偏生了一双狐狸眼,不笑的时候还好,一笑起来上挑的眼尾绯红,平白无故生出几分媚意来,直恨不得让人拥在怀里掐一掐揉一揉,好让这极具反差感的汉子发出一些更见不得台面的声音才好。
狐狸Jing,可真没说错。
“小兰。”赵浮楼收了心思,唤了自己的陪嫁侍女。
小兰轻巧地迈进屋子里,掀开粉色的纱围,恭敬地抬头看向自家公子,哦不,现在应该称楼二夫人。即便见过千百次了,小兰还是会被赵浮楼迷住,眼前人支着一只手臂侧躺在妃色的床榻上,着一袭红衫,那系带系的松松垮垮,一大片蜜色皮rou从敞开的领口透出,两团蜜色rurou挤在一起,直让人惊呼好一个活色生香;两条又直又长的腿交叠在一起,挡住股间的美好光景;就连那双脚都骨节分明,好看的紧。
赵浮楼连叫两声小兰这丫头都没答应,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瞧,看着就差流口水了。
他习惯性的直起身子,抬起手点在小兰的额头上,“小兰,回神。”
她蒙的一激灵,回想起自己又干了什么蠢事以后脸红的堪比赵浮楼的外衫,好吧,她得承认,在她眼里,夫人简直天神下凡,迷的她不知所措说话都不利索。
赵浮楼根本不计较这些,小兰也就闲时这样,有急事时也是担得起事儿的,人无完人,这点缺点他包容的起。
“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已经巳时一刻了。”小兰顿了顿,取了扇子替他扇风,见赵浮楼没睁眼继续说道,“李大人昨日歇在了齐三夫人那儿,听那边的线人说本来下朝后右丞大人是要来看您的,可是不知怎的跟齐三夫人同住的五夫人突然感了风寒把大人请了去……”
赵浮楼闭目养神,听到这嗤笑一声,“咱们这李昌李大人还真是个多情种,左一个夫人又一个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京城当了个土皇帝呢。”
小兰听的也是义愤填膺,“可不是,夫人们也就算了,听说身边还有不少侍妾,什么岚月、祈欢的,听着都不是什么正经名字。”
“就这样的,哪配得上您呢……”小兰低声嘟嘟囔囔。
赵浮楼没反驳。管他什么非议主子不主子的,配不上就是配不上。这李大人今年怎么说也是四十又二了,整整比他大了二十余岁不说,人品也差,娶他不过是他爹给的钱多,他爹白花花的银子大笔大笔的往出送,他又使了计让这老色鬼看上他,要不然这“顶好”的差事还轮不到他呢。君不见府里他的三弟赵清月可谓狠毒了他,把他抬进尚书右丞府那天,赵清月还伸手给了他一巴掌,又是哪句熟悉的——杂种,你也配?
他当下就打了回去,赵清月那豆芽菜身板也比不过他这一身力气,一巴掌甩过去以后他跌坐在地上嘴角都出了血,赵清月眼睁睁地看着高大的男人弯下腰来,红润的唇轻启,“我不配?你就配了?”转身便走。
赵浮楼现在都记得被远远甩在轿子后Yin毒的咒骂,不过听起来真是悦耳,蠢笨如猪的人叫起来也像杀猪了似的,平白毁了那张清秀的小白脸儿。
思绪拉回到现在,赵浮楼睁开一双眼墨色的眼望向窗外,小兰勤勤恳恳地扇着扇子,夏日的光线好极了,蝉在不停的鸣叫,惹得空气变得浮躁起来,他任由一片春光袒露在外,走到窗前看向远处,那里一派富丽堂皇,才当得好去处。
还不够,还不够高啊。
“小兰……什么时机才算好时机呢。”
小兰在他身后扬起一张平凡的脸,唇角勾起,笑的开朗,“公子,七日后,太傅大人国安寺见礼。”
赵浮楼挑眉看向她,小兰恭顺的低下头,任由打量,“好本事,太傅行踪……”
小兰急忙跪下开口解释,“公子,自然有人以命相抵,况且这消息太傅府并未严防死守,小兰这才得以得知,从家中带来的眼线能安排到李大人身边已经实属不易,小兰自然不敢冒险使太傅发现连累公子。公子,小兰的命是您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