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那边说词是见你拿刀t0ng囚牛,双双落水,为了救人,他才跟了上去,将你制服,因为见囚牛情况紧急,就没去管你直接回来。」
春秋听罢,长叹一口,果然是这样,饕餮的问题很大,打从饕餮上天起,应该就一直在等机会……不,或说这个机会就是饕餮自己创造的。
都怪他太大意了,天g0ng人的思维跟人间的不一样,依照天g0ng这种看人望说话的氛围,对他还有对天帝很不利。
「我能去看看囚牛吗?」他问。
「可以,只是他还没有醒。」昏了有好几日了,就是不见清醒迹象,囚牛虽然不是无心就会si,但是仍旧是因为失血过多醒不过来。
春秋披着白袍站在囚牛床边,一旁摆着碎裂的琴,这次是真的全毁了,上头的木雕也没了,什麽都没了。
囚牛躺在床上,是原型,hse的小龙整个埋在被褥里,看起来更小了,轻浅呼x1一下一下传来,好像随时都会si去。
「你不能久待。」尧流说道,「你醒了来看囚牛这件事被知道,他们会说话的。」
「就让他们说吧。」春秋耸耸肩,「再怎麽样,都是罪。」这种时候说什麽都没用。
尧流一愣,却见春秋一脸没事的样子轻轻跪到囚牛床边,春秋除了在地界时不得已而跪外,就没有再对其他人跪过。
他还记得昏去前耳边有嗓音。
那声音细细地说着。
「春秋,你不要担心。」声音微弱温柔,几乎是附在他耳边,气息吐在他的耳鬓,他想起身看看对方的脸,却连睁眼都做不到。
「你不要担心,你会活下去。」
「你不用担心。」春秋在床边低声道,「我会活下去。」
天帝看着春秋跪地,只觉心酸,要是他再像个王一点就好了。起码能护着他们这两个小朋友,像平常一样,天河水边,一个拉琴奏曲、一个轻轻哼歌,晚上一起缩在小房间里悄悄说话,倚靠彼此睡去。
春秋只在床边待了小片刻,就又站起身来,「走吧。」
「你伤没好全,要去哪?」
「大殿。」头也不回,春秋的x口还缠着纱布,脚上应该也有伤,只是走路仍旧君临天下不曾歪斜,打直的背脊不曾畏惧退缩。
春秋知道自己有自己的坚持与狂妄,但是都到了这个地步,他甘愿收起自己的
这些。
也许他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这麽像一个帝王,他大概也跟尧流一样,有了想要的东西想要的事物,自愿的收起了所有锋芒。
春秋走不快,尧流跟在他背後,总觉得心头有gu不安,但又不知道这不安要从何说起。
「尧流。如果我犯罪的话,是你来判刑对吧?」春秋走进大殿,就停在平时尧流办公的桌子旁边,阿七每次都待在角落给天帝端茶水。
「……春秋。」尧流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不管你要做什麽,你都给我停下来。」他不知道春秋在想什麽,但隐约觉得依照春秋的个x,首先会把自己弃了,眼前的青年一身傲骨,天帝之位触手可及,但现在却为了这麽一件事情要放弃?
「不可能。」春秋摇头,「尧流,你自己清楚龙王的意图。」
尧流默然,他当然知道,他只是不畏惧而已,但是现在……他突然发觉自己害怕了。
龙王想要天帝的位置太久,全天界都知道,现在囚牛昏迷不醒,龙王只想藉着这个机会让尧流的帝位动摇,看准了尧流疼子,把矛头转向春秋。已经有了个天帝亲自负子上天还有独裁决定春秋去留的先例,要是尧流不判罪给春秋,就能说天帝为人不公,要若天帝判罪而春秋离开,天g0ng的储君位置就空下来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春秋看着把自己带回天g0ng养的尧流,「请您,一定要撑过没有我的时间。」他看了眼桌上的文书,应该是在会议之前就写好了的。
——尧年。
——尧年,r名春秋。
这是天帝给予储君最带祈祝的名,只盼他年岁平安。
「把年,交给另一个适合的孩子吧。」春秋心口发烫。
他命贱,一生能有天帝借名赐名,足够了。
尧流喉头有些哽咽,声音发哑:「你为什麽——」他不明白。
唰!
话还没说完,尧流只觉得腰间一轻,一道冷光闪过,待回神,森冷刀锋已经在自己眼前。
「春秋!」尧流瞠大眼,这副景象似乎似曾相识。
在那个地界的审判厅堂上,春秋为了与他上天,将刀刃对准他。
「我两次刀锋对着你,一次是为了上天,一次是为了下地。」春秋与当时不同,手不抖、刀很稳,可现在的春秋可b以往还要有力许多,尧流看了都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难过。
「刀指天帝,大罪,判刑。」春秋面上微笑,「大人,您要若不防,那麽春秋可真要砍了。」
说着,手腕上刀势一转,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