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叫你说我老。你大笑不止慌乱无措引得艇面晃动,叫喊道,救命,别动,我要掉下去了。他不怀好意地说,你喊吧,看谁能来救你。你说,你一早就知道,他非要带你来这荒岛孤舟上准没安什麽好心。
他对你说,大声喊,我看谁能来救你。
你说,你就是没安好心。
他双腿打开,在yan光下斜躺在那里,对你说,过来。
你躺在他打开的一只腿上,你的脸立刻感受到他藏蓝se速乾运动k的粗造面料。他的右手贴近你的耳朵,你听见了他手上腕表走动的微弱震颤。
你们听海风割裂每一片水,划开,细碎的浪纹在皮划艇两侧颤抖,像一张倦怠的皮肤。你们的平静在海面上,滑动,流淌、延伸、不受约束地漂浮。
你突然开口问他,你怎麽会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人呢。当然,你说的是合适的,男人。他说,他已不再年轻,并不太受欢迎。你问他你是想要ai情,还是想要x。他说他也不知道,看人吧。你的目光从水面上移开,落在他的脸上。
他问,你想要什麽呢。你说,我想要ai情。他说,这也正是他的所想。
你想对他说,可是你已经有ai情了,和一个nv人,不是吗。但是你没说出口,你甚至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到这句话。
你问他,会想念之前那个上海男生吗。他说不想。他问你,为何分手。你只是说,个x不合。他说,在一起九年才发现x格不合吗。你敷衍道,肯定不是,很复杂。
他见你不想讨论这个事情,又问你,是否还会想念他。你说,当然不会,已经过去了。又说有时候会想起一些故事,但只是一些场景,你并不想回到原来的生活。
他说,他明白那种感觉。
他牵起你的手,问你,可以吗。你点点头。
他将你的头稍微抬起,他低下头,吻了你一下。
下午三点,你们决定划回岸边。yan光开始低垂,光线是一把钝刀,失去锋芒,一层旧纱,透过微尘般的空气,洒在海面上,黯淡是被滤过的记忆。海水在微风的推搡下皱缩,是一张被遗忘的旧纸,细细碎碎的纹理游走在视线中,脆弱无根。
你看到天边的云层像被扭曲的麻线,一gu一gu地缠绕着光影,褪se的蓝天被慢慢压下,沈入海水,消融在暗se里。浪花拍打着岸边,声音破碎,像一个不再完整的故事,重复,重复,重复,却再也无法复原。海鸟偶尔穿过这片凝滞,带着寂静的叫声。
你感觉一切都悬在时间的边缘,正在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慢慢拉扯,海与天交融成一片模糊的灰se,如同一道伤痕,裂开,又不愿愈合。
皮划艇慢慢靠近岸边。你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腥味,海风掠过时带走了温度,只剩下凉意贴在了你的皮肤。
靠岸了,却彷佛还在漂浮。
他驱车带你回到港岛。快到北角时,夜se渗透,熟悉的灯光喧嚣重新包裹了你们。
他说去电气道那家华姐清汤牛腩店吧。你说你一直都想去,路过很多次,但都因人太多而不想进去。
你们吃了两碗清汤牛腩粉。他将自己碗里的两块牛r0u夹到了你的碗里。
吃过饭後,他送你回去,将车停在你住所楼下的谢斐道,对你说上去吧,早点休息。然而你却没有立即下车,右手抓住了他握住方向盘的左手说想告诉他一件事情。
他问你,怎麽了。
你却又摇摇头,没有说话。
然後又说,没事。
他说,有什麽事直接说,说半截话算怎麽回事。
你笑,说自己真没事。
他只得作罢。
你终於下车,他终於离开。你心中泛起失落。你疲惫地走进住所电梯,视野被挤压成一条狭缝。站在上升的电梯里,你感受到身t里面正在压抑翻涌出一种特殊慾望。
划艇之後的第三天,他便回到了上海。
自从回去後,他每天都会给你发照片,他生活细节和工作日常。有时候是早上的咖啡,有时候是午餐的沙拉,有时候是他自己做的晚饭,有时候是他应酬时餐桌上的红酒白酒,还有时候是他因为食物过敏去诊所看病的账单。
你在不忙的时候会回复他的信息,你并没有给他分享过你的照片。你会和他说注意身t,少喝点。
他对你的好感只是一时好奇。浪cha0过後,他还会对你有任何兴趣吗。他可能放弃现在的生活和你一起生活吗。你只会成为他的地下情人,他的一块飞地,他的一项隐藏议程。
他也只是你在寂寞时才会登陆的岛屿,不是吗。
他也许不会对你有任何真情。你可能也不会对他有任何承诺。你恐惧,你们之间会发展出任何严肃和认真的关系,那正是你当下无法面对的东西。
他发来信息问你,还想去划船吗。你说很开心他教会你一样新东西,只是有点冷。
你不冷,你躺在了他的大腿中间,怎麽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