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怕你老婆听见吗。他说,她出去和朋友吃饭了,应该不会很早回来。你说,那我晚上打给你。
你大概猜到了他可能会对你说些什麽。一个中年男人在睡觉前的倾诉,一定不只是告诉你他晚餐吃了什麽。虽然你并没有说出你也期待这通电话,但是你的确渴望听到他的声音,不是吗。
你渴望,但你对自己有着不由自主地囚禁。你渴望男人的时候总是装作毫不在意。
捱到了睡前,你问他现在可以了吗。
他打来电话说,要睡了吗。电话里他声音b以往低沈。你说,是啊,你还不睡吗。你抑制了声音中的某种期待。
他说,聊一聊再睡,说说你怎麽想我的。你说,谁说我想你了,我才没有呢。
他说,你不想我啊,那我可挂了,我去睡觉了。你说,那你挂了以後就别想再打给我了,我可都不接了。
但你会接。
他说,那你说你想我,我就不挂。你说,想你,想你。你控制语调平稳,装出并不在意。
但你在意。
他说,想你躺在我腿上睡觉的样子,像是一只安静的小水獭。
你说,我也想你身上n油的味道。
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n油甜香,又有点像是香草,让你记忆深刻,那既不像是沐浴ye的味道,也不像是香水的味道,你猜测也许是止汗剂的味道。
他说,我下周就会回去,去我家里吃饭吧,我做给你吃。
你想不到拒绝的藉口,不过你也想不到接受的理由。你没有准备好给他答案,你只是不想在黑夜中与自己独处。你说,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当然没问题。
他说,早点睡吧,我准备睡了,我们下周见。你说,早点睡,我也准备睡了,我们下周见。
挂掉电话,他的声音却留在了你的身t里。
你意犹未尽。
你打开台灯,开始sh0uy1ng。
你想到他刚才让他叫你的声音,将自己浸泡在廉价的柔情里。你想象他要求你双手抚0自己的x部,手掌用力捏紧它们,直到你发出羞耻的哼叫,想象他的舌头又如何和你的搅在一起,想象他如何浇灭你的装腔作势凌人盛气,想象你如何恳求他而他又如何约束你,想象他如何问你喜不喜欢他的气息,想象你如何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而他的泪水如何在眼中积蓄,他能做的也只是沈默地望着你,你想象他又如何忘情地一次又一次地试图驯服你。
sjg後的不应期,让你陷入了短暂忧郁。
你感觉到了无止境的困倦,准备带着对亲密的幻想睡去,然而对自己的失望和痛恨将你从沈睡边缘一再叫醒。
你不受控制地喊了一声,a的,老子怎麽能喜欢上你。
你不停地将自己的生活置於种种危险境遇,慾望的滚烫已经将你的意志烧毁殆尽。
周四下午,他告诉你他已经回到香港。邀请你周五晚上去他家里吃饭。
你说,我明天下班後去找你。
他说,几点下班,我可以开车去接你。
你说,我自己去就好,总麻烦你我很不好意思。
他说,那我晚点发你地址。
周五晚上六点刚过,你拎起背包准备走人,部门里的同事们都在那里安静地坐着,没人挪动。领导突然叫住你说,昨天交代的文件准备好了吗,怎麽没发给他。
你说,已经写了一版了,不过,不是下周三才会用到吗。您要是现在需要我就发您。
领导说,你要是不急的话现在和我对一下。
你当然很急,担心自己不能在七点钟准时到。不过你还是重新打开电脑,打印了一份文件,然後和领导过了一遍。
听完你的汇报。领导迅速用红笔圈出几个地方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没能t现上次的会议jg神,说的都不在点子上。他说,好好看看我上次转给你的集团领导讲话,把那几处地方改成集团领导传达的指示,但不要直接引用,要用心t会,深度润se语句。
你本来已经背着包准备走了,现在领导突然来这麽一下,你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你的怀疑是有理由的,因为除你之外,所有的同事都会等到领导下班後才会离开。但你每天晚上都是一到点就背包走人。
你觉得你被针对了。
你说,行,我现在就改。然後你坐下一直改了半个小时。领导可能在周五晚上也要早点回家,於是六点半的时候突然又对你说,下周再改吧,早点回去。
你头也没抬说了一声,好。然後立刻关上了电脑,背包走人。
你给他发信息说,可能要稍微迟到十几分钟,非常抱歉,突然被领导留下加了一会儿班。
他说当然没问题,等你。
铜锣湾後面的一片住宅区,他住的地方。你不陌生,你有时周末上午会去不远处的香港中央图书馆办公,午後穿过维多利亚公园去附近的滨海长廊去看对岸的九龙半岛。
通向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