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箭步上前去看伤口有没有流血,绷带有没有染红,结果被他拉住,整个人失去重心,一头栽在他胸口。
「嘿,抱到了。」
「你!……。」不开心,受伤了还这样。
「我还以为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本想发作,却听见森哥感叹地说,我瞧向他眼里,他目光刚好对上,眸里闪着闪着,像是有……。
「好在只是皮肉伤,好在你来了,好在……」他把我揣得很紧,反倒是怕失去的人不是我,是他。
心里的不悦顿时烟消云散,换成百般不舍,与情意绵绵。
「那你也胆敢玩那无聊的游戏,就不怕我转头离开,反正你都忘了我是谁。」
他摸摸我的肩膀,要我坐上床边让他好抱得更实,「如果是这样,我倒宁愿忘了你,就不会难过你转头离开。」
「……是在写歌词吗?哼!」我承认心里喜孜孜的,可就不要再称他的意,哼哼!
「甚麽写歌词,是在唱情歌,哈哈哈哈……」他在我额头亲了一下。
「好了,别来,护士甚麽时候进来都不知道,撞见了就完蛋了。」我要他松手,好让我去拿东西给他吃,我把病床上的小餐桌挪到他面前,摆好可以增补元气又好下肚的吻仔鱼粥,还有温的桂圆黑枣汤。
「老公要你喂。」他调皮的笑着看我。
「吼,好啦,啊~」
喂得超紧张的,深怕这时候哪个八卦的护士走进来说要换点滴就……。
※ ※ ※ ※
第三天,老妈看我又要出门,问了下是不是又要去探病,还怀疑我那位同学是不是女朋友,不然怎这麽殷勤。
我吓出一身冷汗,背都凉了。
好在平常小说看多了也有点用,心生一计,顺着老妈的话说:「以前追不到的啦,现在也追不到,死会了,我只是去看看,没别的。」又是扯谎,越扯越夸张。
老妈则嘱咐我不可以卷入别人感情里头,大家好聚好散当朋友可以,其他的不准我多乱搞,我笑着吐了吐舌头,就出门。
呼,住家里就是这样谍对谍,脑细胞都死不少。
再度走进森哥的病房,这家伙竟然在尝试下床,他是赛亚人吗?恢复这麽快!我冲上去阻止他,他却说:「躺好几天了,想去晒太阳。」
乌龟才会想着晒太阳,不是吗?
见他执意要一跛一跛地移动,熬不过他企求的眼神,我妥协地说;「我帮你拿轮椅来,不要自己走,太危险了。」
「……也好,这样也不好走。」
难得没耍宝,於是我推了轮椅过来,费力地扶他坐好,把打石膏的左脚放妥,就奋力地推着他出去,一路搭电梯到一楼中庭,找了处人少的地方停下。
「呼,这轮椅真难推。」
「不是因为我重喔?」
「搞不好喔!」
「那我要开始节食。」
「这样我就不用带东西给你吃了,也不用来了。」
「不行,我只吃你带的,别带太多就好啊!」森哥想转头对我说,可是轮椅的设计限制住他能转的角度,见他左转右晃的还是瞧不见我,很滑稽。
明明就你食量大。然,话说回来,住院还能胃口好,代表恢复得也快。
午後的阳光有些烈,且伤口不宜过晒,容易发脓,反正有晒到就好,我就把他推回病房看电视。
电视播着新闻,看了两个小时都差不多那些,医生来看过之後说明天可以出院了,森哥高兴之余,我却开始烦恼。
出院後要住哪?他开车回去?车还在维修厂,订的饭店早就先退了,这下子住成了问题。森哥倒不烦恼,他说可以找那个在饭店工作的朋友帮忙。
那位朋友也很够意思,森哥才打电话给他,当天下班就来了。
见到我,点头示意,然後笑着对森哥说,「原来找了这麽可爱的菜,难怪都很少跟我们聚餐了。」听得我都不知道该把目光往哪摆……。
我招呼他坐下,端了杯茶给他,就坐在床沿陪他们说话。
那位大哥的年纪跟森哥差不多,外表看起来比森哥年轻一点,兴许是穿着打扮的关系,也可能是身形比森哥小一号的缘故。
他的声音很斯文,口条很清楚,「怎麽会车祸?报警了吗?联络保险员了吗?有保险吗?」思路也很清楚,一连问了一些很实际的问题。
森哥点头,都委托保险员处理了,会车祸是因为被闯红灯的卡车冲撞,之後的事就不清楚了,等他出院再说。
至於住的问题,这位大哥会问问他家那口子,先挪个房间出来,等车子修好,人也修好之後再打算。
「这位小兄弟可以来照顾你,以免我BF粗手粗脚的,且,也只有晚上有空,白天我们都在上班。」他拍拍我肩膀,森哥一手拍掉他,啧说:「哎哎哎,朋友公不可摸。」
「偶尔碰碰没关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