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元在森杰耳边笑了声,然後轻啄了森杰脸颊後方,这举动,让森杰停下了脚步,愣着不知要继续。
医生说得很惊悚,森杰半信半疑得凑过去看,靠,还真的,当时怎没发现,睿元的脚板有很明显跟脚踝错了位,叫人看了屁股都凉。
「这不用看急诊吧?」
然後是医生满意的笑,说:「好了,敷点药,休息几天就消肿。」医生瞧出他们穿着应该是登山客,所以另外叮嘱:「回去之後要再去给医生看,筋骨扭挫一次,只能好转没得痊癒,不保养就会再坏。」
应道,眼神飘向别处,不敢看着森杰一衣一角。
「真老实……。」睿元自讨没趣,但觉得这人有趣,刚刚在凉亭上的举动让他一丝心里有了确定,方才一亲,就更笃定森杰的人。
「那、那有,应该是热了,晒的……。」
森杰又窘了,没接话地又开始慢慢走,他托了托睿元的臀,免得落下。
「你怎麽来的,骑车?开车?」森杰还是提着睿元腋下,出点力,免得睿元跌跤。
向医生道了谢,就把睿元扶上车,一路开到市区,而没打算问睿元的住处,这让伤者有点困惑,问了:「我家不在这个方向……。」
「怎不用看,脚很肿,会伤身体的怎不急?」
森杰仔细脚下,亦步亦趋地下阶,途中偶有三三两两爬山的人看见了,也不以为意,因为睿元光着一只肿大的脚,谁见了也明白两个大男人没道理会这样亲昵。
一路上,大部分是睿元说着话,他少让森杰回应,免得背着人更喘,就只自顾自地说学校里的事,为什麽独自来爬山的事,明天早上没课想乾脆下午也休了的事,一堆琐事。
森杰在一边看着睿元纠结狰狞的表情,看得自己脚好像都肿了。那医生下手真不手软,到底是推拿啊,理筋疏脉得很扎实,那根牛角抠下去,惨绝人寰。
「我很重吗?」
不过,说要来的人,在治疗过程中就後悔了。
「春光明媚,惠风和畅的,哪会晒?」
「这回家冰敷就可以了,不用这麽大费周章。」
「有点,但还好。」
「公车,然後步行上山的。」
「森杰大哥,你耳根子红了。」睿元在後面笑得很欢喜。
「不不不,是我应该的才对。」
森杰的朋友此时也在,方从厨房里催菜出来,看见老友跟一位新
森杰撇过脸去静静地陪着,接後一声凄绝的叫喊:「哇啊!」
「你确定那里可以?」
「你脚都歪了,必须推回去,忍着。」
森杰想离开,不忍看也不忍听,可却被睿元一把抓住裤管,揣得很紧,就像是在哀着:你别走,你听听、看看,都你搞出来的……。像极了产妇剧痛催生还不见孩子屁颠屁颠地滚出来,直怨当初跟夫君不该太欢愉。
好好好,你别拉,裤子都斜一边了,老子负责到底,不走可以吧?
在山里遇到,就像是冥冥中注定,这脚伤扭得值了。
森杰心想这样不妥,未免继续尴尬,他矮下身背对睿元,说:「上来吧,我还是背你下山去就医,拖久了对筋骨不好。」
可叙述起来很有条理,说起话来轻声细语,斯文地像在讲课,但不无聊。
睿元扶着额头,吁了口气,妥协说了,「好,我看医生,但别是急诊,走吧,前面不远有中医推拿,去那里就好。」
「应该的,这麽麻烦你。」
他跟自己一样,爱着男人的。
路上他速度加快,只差没闯红灯,很快地就到了最近的医院,可睿元不愿下车,森杰一脸急的问:「都来了,怎不去?」
人家说的话也有理,於是睿元道了谢,有点羞赧地攀上还有些汗味的背,宽阔地。
睿元坚定地点头,眼神恳切,森杰这才不得不驱车驶离,往那中医推拿诊所去。
睿元手上正拿着冰袋替自己冰敷,一痛,就松手,「呜呼呼呼……轻点…。」他央求医生,刚扭伤不是冰敷就好吗,理甚麽筋,刮甚麽脉啊?
「不行,说了这样对筋骨不好,走。」森杰性子来了,就半拖着睿元上车。
原来是森杰执意要请吃一顿好料得当做赔罪,所以,来到了一间饭店,这饭店里有不错的午晚餐及下午茶,而饭店的经理是他的朋友。
下了快一半,森杰颈後汗珠如雨,睿元拿了面纸帮他擦汗,「谢谢…。」森杰喘着说。
森杰体力惊人,途中都没放睿元下来休息,顶多停下喘几口气就继续,如此一个多小时後抵达平地,睿元此时坚持要自己一跛一跛地走,不麻烦人家。
「坐我的车吧,直接去医院。」
危言耸听,睿元当下就决定不要,万一又被理筋……,光想他就脚软。
停妥车,扶着睿元走进饭店,服务生很贴心地上前帮忙搀扶,直到在餐厅里坐妥,接着就一连串专业且亲切地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