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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下人和士兵一股脑涌进来的时候,丫鬟们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尖叫了起来,就连士兵们都愣住了。
房间的正中央,他们的二少爷赤身裸体的躺在地板上,抱着头不停地惨叫着,鲜红的血ye淌了他满脸。而他身上骑着那个从梨园买回来的青年,青年红着眼,面目狰狞,挥起的拳头狠戾而又残暴,简直不像平时那个孤言寡语的青年。
白刹推开人群,迅速制住打红了眼的青年,将其反剪住双手,摁在了床上。
奈何洪膺着实是发了狂般,白刹差点没摁住他,一旁的士兵见状忙回过神来,忙上前七手八脚帮忙制住了洪膺。
“二……二少爷,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去请大夫啊!”
门外闻声赶来的管家何叔一见这场景,腿都吓软了,他惶恐地扑到奄奄一息的少年身边,抖着双手不知该如何扶起他家二少爷。这,这可如何是好啊,一会先生起来看到这状况他们还不得偿命?!
闻言一旁年长些的丫鬟捂着嘴,踉跄着跑出去请大夫去了。
“二少爷......二少爷......"
何叔急的满脸大汗,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扶起来,试图叫醒满脸血迹的少年。
而此时的洪膺,仍旧如暴怒中的兽,不停地挣扎着,脸上也不知道是谁的血迹,映着他那张狰狞的脸,可怕的很。
白刹见状,皱着眉沉声说了句,“想活命就别动。”
然而这时候的洪膺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话,他大吼了一声,怒目圆睁,浑身青筋暴起,竟硬生生地把身上压着的五六个人拱开了,眼看着他又扑向了一旁已经半昏迷的白均儒。
一声枪响过后,洪膺伴随着丫头们的尖叫声倒下了,他捂着鲜血直流的左腿,钻心的剧痛伴随着生理性泪水不断地涌上来。
在一片模糊中,洪膺看到了那个男人,男人穿着一身米白的丝绸睡衣站在人群中,冰冷的面孔透着杀气,不带一丝温度的眸中毫无波澜。而他低垂的手中,握着一把冒着烟的手枪。
青年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嘈杂的声音在他脑海里渐渐远去,鼻腔里满是腥臭的血腥味,他渐渐地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青年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是他的脚就像是不受大脑控制了般,无法撑起他的身体。
之后他模糊地知晓,自己被人架了起来,拖拽着下了楼梯,楼梯又长又深,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头……
洪膺大概知道,自己是被关进了什么地方,他被扔进来的时候,粗硬的地面和chaoshi发霉的气味令他瞬间就知道了这是一个地下室,这里的味道和大芳梨园里的地窖很相似,满是不见天日的尘土味。
那些人把他扔进来之后便走了,一起扔进来的还有一套衣服。
洪膺趴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后,便睁眼爬了起来,他在昏暗的地下室摸索着衣服穿上,咬牙忍着剧痛把上衣撕了几块布下来,缠在了左腿的伤口上,不停地冒着血的伤口瞬间就把那处染红了。
身后那地方一阵一阵地抽疼着,黏黏糊糊地似乎还有那些肮脏的ye体在里面,洪膺没有管后面那处,他紧咬着牙,将布条打了个结,然后拖着那条伤腿挪到了墙根下,靠在了上面。
他盯着门缝边透进来的那点光,恍惚地想着,自己要死了吧……真应该也给白钧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也来上那么几拳,这样好歹也解气些……这些畜牲,把他当成什么了……
洪膺垂在地板上的手逐渐紧握成拳,最后也只是又松了开来,坠入了黑暗中。
洪膺做了个梦,他梦见他在爬一座陡峭的山,山体一片光滑,几乎无落脚之地,脚下一片白茫茫,根本看不到底,一个不小心便会摔落下去,从此万劫不复。于是他只能压下恐惧,咬着牙在上面举步维艰。
他爬了好久,仍旧见不到山顶,此时山体愈来愈光滑,光滑到已经无从下脚。
蓦地,他脚底一打滑,瞬间坠入了那一片白茫茫之中。
洪膺陡然睁开了双眼,胸口剧烈起伏着,随着感官的渐渐回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之前住过的房间里。
他尝试着想要起来,奈何身体犹如千斤重,自己的左腿更是没了知觉。而当他抬起头想看看脚时,他发现床尾趴着一个人。
乌黑细软的发丝下缠着一圈白纱布,米白的衣领处露出了一截nai白的后脖颈,那人呼吸绵长,似乎睡熟了。
洪膺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似乎有些怔愣,而当他的目光略过那人望向自己的腿时,他更加惊愕了。
只见他的左腿被白纱布缠的严严实实的,着实是一点知觉也无,他挣扎着起来,想看看怎么回事,没想他这一动,那人竟然醒了。
等那人抬起头时,洪膺才发现那是白钧儒,他额上包了层厚厚的纱布,满脸补贴,嘴角还留有青肿,跟他平时那副唇红齿白的漂亮模样大相径庭。
“洪膺大哥,你醒了?!!”
少年惊喜地叫出了声,随即扑了过来,一双眸子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