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立,项圈下的锁骨布满了指印吻痕,与他记忆中的模样区别甚大。
“……诶?叔叔?你怎么……”
叶鹤傻眼了,他仰头打量着对方,迟疑的喊到,话音未落。就见对方身体晃了晃,直直的跪了下去。
“叔叔!”
他顿时慌张的去扶:“叔叔你怎么了?你怎么瘦成这样,脸还这么白?是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小鹤儿,你先别急。”
秦屿千算万算没算到会冒出个叶鹤来,惊喜和愕然混合一起,让他一时承受不住,扶着门槛跪在地上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去年从日本回来时,曾经给对方开过自己家和电梯的权限:
叶鹤可不知道自己指纹被许诺删了的事,误打误撞过来,倒是破了他这个无解的困局。
“叔叔,叔叔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叶鹤等了半天都没见他开口,吓得吱哩哇啦乱叫,秦屿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像是溺水的人抓紧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钟表滴滴答答的走着,他抬起头,看着少年俊俏而熟悉的五官,声音是控制不住的颤抖:“乖鹤儿,麻烦帮我用你们的内网联系你舅舅,告诉他我有要紧的事找他……不,请务必让他现在就来找我!”
叶秋笙派的人比他想象中来的更快。
内线电话打过去还没二十分钟,叶家的安全团队就抵达了楼下。
三个肌肉结实的强壮保镖像山一样堵在了门口,技术专家拿着ipad讨论着拆卸方案,秦屿坐在沙发上,漂亮的女医生正用棉球给他擦拭着后颈被他弄破的皮肤,叶鹤紧紧挨着他坐着,眼巴巴的看着他。
酒精接触伤口裸露的表皮细胞产生鲜明的刺痛,秦屿脸色苍白,紧紧抿着唇,叶鹤看的心焦,干脆自己把消毒夹和酒精抢了过来:“姐姐,我来帮叔叔擦吧,你个子矮,有些地方擦………”
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个黑衣保镖一左一右架起了胳膊,小腿在空气中乱蹬:“干什么!放我下来!我还要给叔叔擦药呢!……放开我!”
“叶总让我立刻把您送回家,少爷。”
保镖礼貌地解释道,然后就冷酷无情的把人当着秦屿的面扛走了。
“谁给你们的权利来碰我的!我爸妈允许我出来的!放我下来!叔叔!叔叔!”
叶鹤气的直叫唤,小脸通红。秦屿看的不忍心,刚起身,就被另外一个保镖挡住了去路。
他长的眉目硬朗,右耳缺了一小块,目若寒星,190的身高像是座山一样堵在他面前,冲秦屿彬彬有礼的一点头:“叶总已经为您安排好了安全住所,秦先生,一会我们会送您过去。他现在正在开会,一会才能到,让我代他说声抱歉。”
“哪有的事,是我麻烦他了。”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会想去打扰身份敏感工作繁忙的好友。
秦屿苦笑的说,看对方明摆着不让他动的意思,知趣地坐回了原地:“只是叶鹤他是为了帮我才给打电话的,秋笙不会因此怪罪他吧?”
保镖不为所动:“叶总有自己的想法。”,秦屿还想再说,对方却已转过身,走回门口,笔直的守在外面。
他只能无奈地闭上了嘴。
项圈在一个半小时的小心操作下终于拆解了下来。脖子一松,秦屿重重地松了口气,那个190的保镖已经静静的等在门外:“走吧,秦先生,我带你去安全屋。”
“能让我换件衣服吗?”
“五分钟。”
用的着这么急吗?秦屿心里泛起了嘀咕,但还是快速的换了身体面的西服出来。许诺把他身份证,手机和银行卡都藏的根本找不见,他最后走只拿了一块手表。
来接他的车是叶秋笙之前载他的那辆雷克萨斯,密封性极好,室内弥漫着对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清冷而悠远,让他顿时心安不少。
外面还下着下雨,神色匆匆的行人们都笼罩在花花绿绿的伞面里看不清面孔,像是一群色彩斑斓的蘑菇。秦屿靠着窗户,看着窗外鲜活的人间繁景,本应庆幸,蓦然而来的恐感却在瞬间攫紧了他的心脏。
像是世界颠倒,自己猛地从高空坠入水面,触目所及只有虚无的海水,他无力的伸长双手,却什么都够不着。
“停车!快停车!”极端的惊慌让秦屿脱口而出,只想迫不及待的逃出去,来证明这不过是无端的幻想。保镖听见了,手只是稳稳的放在方向盘上:“怎么了,秦先生?现在不尽快赶到安全屋,等肖家发现,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叶先生就在那里等您,有什么事,您亲自去跟他说吧。”
“……没事。”
对,对,秋笙还在那里,一切都会没事的。秦屿心想,隔着窗户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只能不断的催眠自己来压下心头不断涌起的杂乱思绪。
安全屋距离秦屿家很远,车开了很久的盘山公路,才停在了一个方圆百里都是森林的僻静别墅外。西装革履的叶秋笙站在门前,眉头紧蹙,目含哀愁,浅棕色的瞳孔紧紧盯着紧闭的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