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地板,雪白的墙壁中,有一面的墙壁是透明的。
叶秋笙站在这面墙壁外,琥珀色的双眼凝视着房间里的男人,神情复杂,似是后悔亦是释然。
刚才那一针的麻醉剂分量不多,秦屿很快就醒了,在经历了一系列自救无果的行动后,现在已经暂时安静了下来,端坐在床边。
他长的极好,即使沦落至此也不显得狼狈,脊背挺得笔直,下颌紧绷着,像一只误入陷阱,被囚禁笼中的困兽。
叶秋笙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了他几个小时,直到下属过来通知他叶少爷已经到别墅门口后,才恋恋不舍地道:“让他在外面大厅等我。”,关门时,眼睛依然停留在屋内的男人身上。
“哥哥。”
单墨白进来后就看见他这副模样,眼睛里飞快闪过一丝暗色,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他像是路上见到的,再平凡不过的青春少年般嘴角带着笑,快走两步拉着自己哥哥的胳膊,声音清亮活跃:“我按你要求做完了两个康复疗程了。”
这是他答应两人见面的必要条件。叶秋笙心里清楚,嘴上却问道:“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感觉好多了。”
“这次的医生是新换的,她对你怎么样,你喜欢吗?”
“纱丽小姐对我很温柔,我挺喜欢的。”单墨白眨着眼睛。赶在叶秋笙转移下一个话题前问道:“哥哥,你什么时候让我见秦屿啊?你不是说已经把他请来了吗?他在哪里?”
“······他就在里面。”
那名字如同巫婆的咒语,青年脸色顿时一僵。他手握着门把,脑内天人交战,理智最后还是对亲情妥协了。
“医生说你们见面必须在我视野范围内执行,这次念着你这么久了第一次见他,才给你两个小时的独处时间,两个小时后必须出来,只能聊天,不能伤害秦屿,也不能强迫他干任何事,听见了吗?”
他殷殷叮嘱道,温柔的声音暗含警告:这个门的门锁只录入了我的信息,如果你做不到,我之后不会让你见他的。”
“知道了哥哥,我只是想跟叔叔说说话,你不用担心的。”
他弟弟乖巧的点着头,表情向往,眼睛里期待的,闪着细碎的光,与他当时刚用照片激起来的Yin沉发狂地模样天差地别,这让叶秋笙最后一点惴惴不安都随风而逝了。
只是一段少年轻狂的感情而已,正如秦屿所说,年少人都忘性快,哪里会记得那么深。
他自我安慰道,屏退左右,用手指刷开了门锁。
单墨白抬脚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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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屿一直在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对于一般的普通人来说,”囚禁“可能是一个遥远而无实感的恐怖词语,而”被好友毫无征兆的囚禁“更是令人束手无策,毛骨悚然。但对于刚被关了半年多的秦屿来说,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事。
所以,在陌生的房间里醒来不过半日,他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周围情况摸了个遍。
这个房间不大,只有30平方米左右,没有窗,对床的墙壁是一面坚硬的镜子,明晃晃的照应他的一举一动。
五脏俱全,厨房卫生间都有。冰箱里的食物玲琅满目,起码短时间不会饿死,但秦屿并没有因此松口气——相反,他如同被捏住后颈提起的兔子,恐慌更甚。
叶家家大业大,虽说主业务不跟屿海交叠,但也未免不会跟沾亲带故的旁系起了摩擦,更何况是这段时间一直是许诺通过肖家Cao控公司。
他擅长颠倒黑白,很有可能因为他跟叶秋笙私交甚笃而起了妒心,利用他的名头恶意造作什么事端使人误会——比如散播自己猥亵叶鹤谣言等等,才作出今天的祸端。
但如果只是生意上的摩擦,用得着在冰箱里准备两周都吃不完的食物吗?
为了保护侄子,堂堂叶家家主用得着跟自己说对不起吗?
冰冷的不安如同水蛇蜿蜒攀爬上背,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于是秦屿在思虑再三后,决定放弃那些被动稳妥的方案,打算孤注一掷的挟持人质,起码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闭塞房间。
他的擒拿术是在欧洲找师傅专门学的,再加上拳击的底子,只要不是世界拳王,他都有信心计划能够成功。
但为保证万无一失。即便没有找到摄像头,秦屿还是装模作样的拿着本书,在听见门锁里齿轮摩擦的声音后屏住呼吸,双腿微微弯曲——
单墨白走了进来。
少年一身漆黑,腰细腿长,一双轮廓优美的凤眼凝视着他,瞳孔如黑玉,在灯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他一直心有愧疚,却又不敢靠近的存在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即使是处变不惊的总裁也未免神色一滞,动作停在了半空:“墨··墨白?”
他道,望着对方气定神闲的模样,惊喜的神情还没褪去,心却缓慢地沉了下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