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赭良面色沉重地抱着一只被灰粗麻布包起来的东西往冥王宫的前庭走去。他怀中的东西足有成人一条胳膊长,看起来像是木棍,可走起路来,却能听见许多铜铁在木桶中上下筛打而发出的清脆“哗啦”声。
庭院内,正在修剪盆景的茯苓娇声和他打招呼:“赭良将军,这是做什么去呀?”
赭良默默看了她一眼,未曾回答她一声,直接跨步走近厅堂内。
茯苓奇怪地看着他的背影:赭良将军往日里都是一副温柔亲和的样子。就算是小门童给他打招呼都会微笑着回应,今日莫不是遇到了什么惹他不高兴的大事?
赭良在堂前跪坐,他将粗麻布里的东西稳稳地放在朱砂色的呈堂桌上,垂头对面前的王座说道:“主上,东西带来了。”
那王座前方被放下了一张巨大的金绞蜜蜡装饰的黑竹帘幕,玄迩正坐在后面的软塌上。过了半响,里面传出声音:“知道了,你下去吧。”
赭良仍旧双膝跪着,面容狰狞,额角爆出蚯蚓般的青筋,他压着嗓子继续说道:“不知主上要拿这张‘极乐弓’做什么?上古兵器的出入都需要库房严苛的记录,现在唯独借出理由那一栏,属下不知道该填写什么。”
赭良自然心如明镜——他知道主上要将极乐弓送给自己的娈宠。但他的心底感到极为不甘,甚至不顾堂前僭越,也要从玄迩口中亲耳听见理由。
“一把冥器罢了,只要是死人的东西,都属于烛龙的宝库。”玄迩低低笑了一声,反问道:“你想听什么理由呢?”
话音刚落,赭良反而不知所措起来,他抬起脸呆呆看着暗色的帘幕,忽然间听见里头传来一阵令人心跳加速的“咕叽咕叽”的粘稠水声,一个少年啜泣地嘤咛了一声,沙哑的嗓音满是情欲地撒娇道:“你......你别这么玩......”
赭良紧紧攥着拳头,尖利的指盖掐入掌心内,瞬间渗出血来。他从未想过,主上居然将娈宠带到处理公事的堂前来亵玩,而且那不要脸的浪货竟如此......如此下作地勾引主上!
恶灵战神赭良已在冥神手下臣服了千年,他原本是九黄手下的大将,曾用利剑杀死了仓颉大帝,大破仓颉与妙王后的王国。他在镌刻着文字的牛骨堆中翻找,寻出写有自己名字“赭”与“良”二字的牛骨,用它们作为利器刨开了仓颉的尸体,畅饮温热的鲜血。于是,他成了冥界最令人害怕的恶鬼,谁人都知道他那张俊秀温和的人皮底下包裹着一只茹毛饮血的怪物。
冥界的主人,冥神在赭良的眼中永远都是三千血海中高高在上的王。玄迩的那把乌金战刀下减灭过的大妖与邪魔能用皑皑的白骨铸成山,而浴血的远古神明就站在骨山顶端,心无旁骛地等待着山雨欲来的杀戮。
赭良曾经侍奉过玄迩几次,但从来都是卑微到尘埃里的讨好与谦卑。他没有感受过造爱的快感,永远都忍着剧烈的生理疼痛,用尽最可悲的姿态挽留冥神。
主上不应当是这样的......赭良的脸扭曲到极致,他本体中的恶鬼煞气喷薄而出,一时间里全身都浮上了一缕缥缈的黑烟。
主上,主上应当仅在战场获得无上的快感!可恶的狐狸Jing,该死!该死!赭良猛然起身,头脑发热地冲撞入幕帘内。
他甫一掀开竹帐,就与玄迩四目相对。
玄迩低低压着睫羽,双眸幽暗,泛出可怖的血色。他面无表情地注视冒犯到自己的赭良,薄唇咧开,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獠牙。
“主上......”赭良呆呆地看着冥神。他轰然恢复了神智,身体因为扑面而来的无形压制感而跪爬在地上,骨头发出清脆的“咯吱咯吱”声。
冥神怀中的夙郁这才迷糊地抬起眼,他眼梢嫣红,双颊粉融融的模样极为可爱。此时,他的意识中只有玄迩的爱抚带来的快感,以至于自我的思考能力都暂时不存在了,所以他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怔了半饷,对赭良露出一个甜软的笑靥。
赭良呼吸一滞,脱口而出:“主上,我可以同他一起——”
“滚!”玄迩未听完赭良的话,抬手一掌将人震出帘幕。
赭良摔在门口的石柱上,皮囊下的血rou差点被撞成rou酱,他闷声巨咳,手心里赫然淌下污红的血泥。
夙郁瞬间被男人身上爆裂的血腥气吓到了,他仰头轻声问道:“他方才说什么?”
玄迩半阖眼,抑制住自己汹涌喷薄的破坏欲,两指扣住少年的下巴,恢复了往常邪气的笑容:“他说啊......你真的要听吗?”
夙郁点了一下脑袋,几缕发梢上被男人绑着鲛人珍珠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它们藏在乌云般的青丝之间,闪烁着神秘而美妙的光泽。
玄迩喜欢花心思装扮他,仅仅只给自己欣赏,他那可怕的占有欲无法容忍他人觊觎自己的所属物。
不愧是一条可怕的恶龙呐......夙郁经常如此默默吐槽着。
“他说要和我一起插你呢。把你后面的小xue也塞上男根,看看两个小洞堵住的话,哪边流的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