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在地上,随手拍了拍衣裙上沾上的灰尘,她低着头,无声的走回了自己院子。
回来的时候琉夏并不在院子里,她自己打了水洗了洗手,随便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迹,然后去换了一身衣裳。
没过一会,琉夏回来了。
从大夫人那里回来的,她一见容虞回来了眼睛就亮了起来,但是看到容虞唇角上的伤口,脚步就顿了顿。
反应过来后,琉夏忙疾步朝容虞走了过来,道:“姑娘……你,你怎么了?”
容虞道:“没事。”
琉夏咽了口口水,手有些颤抖,连忙去找了些药膏过来,道:“奴婢…奴婢给您上药,姑娘你千万要忍着些。”
琉夏的动作很轻,甚至还在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她甚至感受不到琉夏的动作,可根本就没必要这样。
她想告诉琉夏,你可以用力一点,我不怕疼,你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有时候她也想告诉琉夏,不必对她那么谨小慎微,琉夏对她好与不好,其实在她眼里都没有什么区别。
琉夏的眼睛红的不成样子,一颗眼泪直直的顺着脸颊砸了下来,落在了容虞的手背上,是温热的。
她声音很小,带着哭腔:“……为什么他们又欺负你啊。”
容虞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背上那滴泪水,然后道:
“我没事。”
我没事,容虞总是这么对琉夏说。
琉夏从七年前开始就跟着容虞,那时恰逢白倾死的那一年,分给容虞的有两个丫鬟,另外一个丫鬟在第一年就受不了然后想办法离开了,只有琉夏在这个小院子里,日复一日的,一直把受人唾弃的容虞当做主子。
琉夏第一次见到容虞的时候,是在十年前的太史街上。
她从小就父母双亡,一直和自己的nainai生活在一起,她们在城外有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听说上京城里的人大多都是达官显贵,很有钱,所以她和nainai时常会去城里乞讨。
隆冬大雪。
那年她七岁,nainai病重,她自己一个人进城乞讨,讨不到看大夫的钱,最起码也要讨点饱腹的东西。
后来她遇见了一群男孩,他们见她身上脏污便心生厌恶,小孩年纪小,讨厌什么便拒绝什么,一群男孩在一起,便以欺负她为乐。
那年的冬天真的好冷,簌簌的冷风漠然的刺着脸颊,她的碗被人摔碎了,唯一一件可以避寒的棉衣也被泼上了刺骨冰凉的水。
她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卑微的祈求那些人放过她,换来的却是一阵又一阵的嬉笑。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见到容虞的。
十年过去了,她早就忘了当初欺辱过她的那些人的模样,却永远记得那时候的容虞。
一辆Jing致又华丽的马车正巧路过这个小巷子,他们挡了马车的路,但他们让开的时候,马车却没有继续驶动。
车帘被一只白嫩的手挑来,琉夏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容虞。
那是个一眼看过去就让人惊艳的小姑娘,她仿佛生来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衿贵,她端端正正的坐在里面,淡淡的瞥向了她。
分明都是差不多岁数的孩子,可她就是觉得她和自己不一样。
容虞只看了她一眼,帘子就被放下了。
马车车轮声响起,他们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琉夏重新低下头,说不上失落,萍水相逢的人罢了。
但是马车刚刚走过去,在那群男孩重新过来之前,马车又停了下来,方才的那个车夫走了过来,帮她把那群小孩赶走,然后又递给她了一片金叶子。
那样一片金灿灿的叶子放在琉夏脏污的小手上,简直格格不入。
车夫对她说:“这是我家姑娘给你的,去买点东西吃吧。”
那可是金叶子,那活这么大根本就没有见过金子,她知道自己该推辞一下,但是她还是第一时间把那片金叶子紧紧的握在手里生怕那个好看的小姐后悔了。
她要用这个回去给她的nainai请大夫。
只是nainai最后还是去世了。
后来她机缘巧合之下去郡王府当粗使丫头,才知道那个娇贵的小姐,是郡王府众星捧月的九姑娘。
不久之后,变故横生,九姑娘从千娇万宠变的人人唾弃,几乎没人院子去那个破败的院子照顾那个Yin深的九姑娘,但琉夏去了。
“……对不起姑娘,是我太没用了,我什么都不能帮你。”
容虞原本想说你是否有用都与我无关,毕竟我从来都没想过用你。
放在往常容虞这样想了,她就会毫不犹豫的说出来,但是现在她竟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只道:
“没关系。”
琉夏出去之后,容虞一个人坐在窗户旁边,看着窗户在繁盛的草木,在想容长兼今天为什么那么生气。
同以往的发脾气不一样,今天的容长兼看装束就是才从外面回来,那势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