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了起来。
约莫一个多时辰,马车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小厮在马车外道:“姑娘,已经到了。”
容虞睁开眼睛,掀开车帘,一个小丫鬟站在旁边,伸手扶着她走了下来。
这个地方容虞以前没见过也没有来过,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小丫鬟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她也只无声的跟着这群人走着。
没过一会,便进了一个温暖的阁间,里面有几个男男女女的人在那候着,看样子应当是大夫。
“姑娘,请。”
他们轮流为容虞诊脉,然后争论,开药,后来容虞又被暖阁里清理伤口,所有人都在忙来忙去,她像个木头人一样被他们一道程序又一道程序的摆弄着,容虞不说话,他们除了会问必要的东西之外也不会说多余的话。
等到所有的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天色也已经再次暗了下来,容虞背上有伤,不能躺着,只能趴在床上,丫鬟给容虞掩好被子,恭敬的退后,然后转身走出门。
容虞叫住了她:“回来。”
丫鬟松开要关上门的手,走到容虞面前,弯腰道:“姑娘有何吩咐?”
容虞问:“沈映去哪了?”
丫鬟道:“殿下的行踪非是奴婢等可以知晓的,姑娘还是好好休息吧。”
“他会过来吗?”
丫鬟摇头,道:“奴婢不知。”
容虞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丫鬟双手规矩的交放在腹前,道:“姑娘还有其他吩咐吗?”
容虞不回答,丫鬟便道:“那奴婢先退下了,姑娘好好休息。”
她带上了门,房间里恢复了寂静。
没过多久,有人进来送了膳食,准备的很Jing细,也顾及到了她的伤会有人喂她,容虞寥寥吃了几口,便让那人退下了。
这里的人总是规矩森严,她们把分内的事做的一丝不苟,不属于分内的事也从不过问。
在容虞来到这里的第七天,大夫过来给她换药,沈映还是没有回来。
她也不曾听闻任何关于外面的信息,这里的守卫极是森严,不允许任何无关的人进来,也不允许任何人出去。
容虞有时候会觉得奇怪。
她知道沈映会对她很生气很失望,因为她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私自处理自己的生命。
但是现在把她放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呢。
活下去很难,但去死却容易的多。
她有自知之明,她一直都是个一无所有的女人,唯一拥有的就只是沈映的爱而已。
容虞从床上走下来,走到了窗边打开了窗户,今天难得是个晴天,太阳出来了,暖洋洋的,积雪在融化,过道上的雪被清扫的干净,金黄的光线与白色的雪好像本身就是美好的,外面看着一副安静祥和的样子,她没有听见喧闹,在这里待了那么多天也没有人过来找她,这里就真的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一样。
窗台上积的有雪,容虞伸出手抓了一把自己面前的雪,然后静静的看着它在自己的手里融化。
手上的冻疮比之几天前要好了很多,同冰水接触有些发热。
……
“殿下,出太阳了。”
谨欢从外面走进来,床边的一身黑衣清瘦男人半靠在床边,唇色干燥苍白,腿上盖了一条厚重的毯子。
沈映抬眼朝门口看了看,沙哑着嗓音,问:“她怎么样了。”
谨欢在沈映面前停下,道:“没什么异常的行为,上药也很配合,殿下您且放心吧。”
沈映冷笑了一声,颇为不屑:“她那样的人,放心?”
谨欢帮沈映腿上的毯子又往上盖了盖,道:“……九姑娘总会明白殿下的良苦用心的。”
谨欢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明白,那九姑娘是个彻底没有心肺的人,她根本就不需要爱情,也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想法。
谨欢很早之前就跟着沈映了,对他和容虞的事总归也了解一二。
容虞的命是她自己的,属实和别人没有关系,但是她却把总喜欢利用沈映对她的信任与爱情把沈映玩弄于鼓掌之中。
所有沈映珍而重之的东西她都不屑一顾,她似乎享受着沈映在她面前卑微到尘土里的样子,在鄙弃和嘲讽过后,在沈映试图割舍的时候,她又会像什么都不明白一样若无其事表达着自己的喜欢与爱恋。
九姑娘当真是个不通□□的人么?
一个什么都不懂得人为什么总是能死死的拿捏住殿下的命脉。
谨欢直起身来:“殿下,太夫说您的腿还需要好生修养,外面有点风,奴才去把门关上吧。”
第六十七章 半个月的日子须臾而……
半个月的日子须臾而过, 容虞早晨起来的时候隐约好像听见了远方若隐若现传来的爆竹声,坐在床上愣了一会才恍然意识到,新的一年又来了。
她穿上鞋子, 披了件衣裳走下床去打开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