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守着,今天也不例外。
容虞站在门口,同门外那两个守卫仅有一门之隔。
她把手里的匕首拿出来,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手放在了木门上。
但恰在这时,木门忽然响动了一下,容虞一愣神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猛然收回手,把手里的匕首掩在了袖子里,然后退后了一步。
木门从外面打开,容虞仰头,沈映一身白衣,身上披了件黑色的大氅,正垂眸同她对视着。
容虞垂下手,道:“你回来了。”
沈映沉默了下,跨步走进来,离她又近了些,看了一眼她的手臂,目光带着审视,沉声道:“你方才打算做什么?”
容虞不着痕迹的把藏在自己袖子里的匕首有往上推了推,否认道:“没有打算做什么。”
他的目光好像比冬季里的深夜还有冷,薄唇勾起,是带着冷讽的,他忽然抓起了容虞的手,然后掀开她的袖子从里面拿出了那把被藏起来的匕首。
方才容虞藏的急,匕首把她的手臂划出了一条轻浅的划痕,细小的血珠渗了出来,
“这个,就是你说的没什么?”
容虞想要把自己的手收回来,但是沈映力气很大她一时挣脱不了,她皱眉看着他,道:“放开我。”
沈映道:“你想杀了那两个人逃走吗?”
“你杀了他们,清园里还有很多其他人守着你,不要自不量力了,也别以为你对付郡王府那群人把把戏在这里也可以适用。”
沈映松开容虞的手臂,手掌上沾了一点容虞手臂上的血,他拿出一块洁白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把自己手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把帕子扔给容虞:
“别让你的血滴在地上了,擦完进来。”
他说完率先走了进去,容虞动了动脚步,看着沈映踩上台阶走进屋子里。
那块帕子和以前的款式是一样的,容虞很熟悉。
可现在看到这个感觉又似乎和以前有些许的不同,那时候生命只有一个目标,一眼就可以望到头,沈映的物品对她而言是寄托。
现在目标没有了,一切就都变的模糊了起来。
她用帕子随便擦了擦自己胳膊上的血迹,然后把帕子叠好,收起来,跟着沈映走进了屋子里。
其实原本她以为沈映回来会抱抱她的。
容虞走进房间里,沈映把自己的大氅脱了下来,容虞跟在他身边,脱下了自己鞋子,赤脚踩在地板上,他走到哪容虞就跟到哪。
“沈映。”
沈映一进来就径直朝湢室走去,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容虞重复了一遍:“沈映。”
她跑上前去,抓住了沈映的衣袖。
沈映回头看她,眉眼间带着倦怠。
容虞道:“你在生我的气吗?”
接下来是什么?她会踮起脚尖亲亲他,然后跟他说她错了,她不该这样,然后他就会原谅她。
这是她一贯的伎俩。
她永远,永远分不清楚到底什事情值得重视,什么东西才是值得珍视的,就像现在,她不会以为自己做的多过分,她也不会试图改变什么,就只是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把自己做的错事轻飘飘的用一句“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来概括。
沈映觉得很累。
他拨开容虞拉住他衣袖的手,道:“松手,有什么事等我出来再说。”
容虞不太想松手,但是还是小心的看了一眼沈映,然后慢慢的松开了手。
她想了想,问:“我能和你一起沐浴吗?”
这种话总是带着某种暗示意味,但沈映只冷淡道:“不必。”
他说完就自己一个人转身走了进去。
容虞站在原地站了半天,然后坐在床上,一直看着湢室的方向等沈映出来。
以往容虞和沈映待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等不了多久沈映就出来了,但是今天沈映比往常都要慢一些。
容虞并不笨,她忽然间意识到,或许沈映以前只是不想让她多等,而现在她等不等已经无所谓了。
她想起这个,忽然就有些难过了。
沈映不跟她说话,对她冷言以对她都觉得无所谓,因为她了解他,了解他很多时候其实只是做做样子,心里还是想着她,根本就没什么好怕的。
但是现在她坐在床上,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深夜被冻的通红,而沈映从她脱下鞋子到现在什么都没有说。
容虞忽然又有些不确定了。
第六十八章 沈映总是了解她的,……
沈映总是了解她的, 他明白既然他把她带了出来,她就不会再次试图去自我毁灭,而是会选择同他一起处理救了她所带来的后果, 而这, 也大概是唯一能让沈映欣慰的一点了。
沈映出来的时候身上带着shi气,他比容虞上次见他时要瘦了些, 脸色也有些苍白。
沈映吹熄了灯,房里陷入了黑暗,容虞只能凭借外面透过来的光线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