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什么故事,我只有秘密,无尽的秘密。
我默不作语,学着陈甜那样,端着茶盏,一口又一口把茶水喝下去了。
陈甜没有勉强我,非要我一定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我俩把那壶花茶分喝完,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出办公室时,我故意发出响动,还和陈甜打起了招呼:“陈老师,拜拜,下次见。”
陈甜就如她名字一样,笑容就像黏牙的棉花糖。
她做出再见的手势:“下次见。”
我从楼梯走下没几步,就看见了darling向上探的脑袋。
darling和假小子护士阿临看起来结束了,两人连站都没站在一起,darling站在楼梯口,伸手接我下楼。
护士阿临拿着个蓝色水壶在浇窗边的盆栽,听见我下来的动静,转身面向了我:“感觉怎么样?”
“陈老师……很好。”我看着阿临,她第一眼看上去确实像个清秀的男生,面庞也很男相,但仔细多看几眼,就会发现她男的没那么具体。
男性看女性和女性看女性的眼神不一样。
她看我的眼神没有那种‘审视’异性的目光。
她看我,就是看同性。
回程的路上,darling问我是不是不后悔来这一趟,问我有没有感觉心理好些了。
我说后悔倒提不上,心理也没什么变化。
darling告诉我,现在是治疗初期,以后会好的。
我问道:“那以后每次我来治疗,你都能陪我来吗?”
我的目的就是想让他与阿临多见几次面,日久生情,另择新欢早点离开我,这样,我的心理就减轻负担了。
darling误会我主动提出让他作陪是我依赖他的表现,他高兴到一口应下来:“好啊好啊,我陪你,你能主动要求去看心理医生,这是非常大的进步。”
时间一晃而过。
黄经理给我买的那套房子,基本装修完毕了,就等买家具家电放进去通风吹个半年以上,就能搬进去住了。
Darling和他老婆离婚是净身出户,钱一分都没要,每个月还要付给他女儿一笔抚养费。
他没离婚时,我都没从他身上捞到大钱,他这离婚后,穷得叮当响,新房的装修款全是我一人承担,去陈甜那里一次就花去近千的咨询费,也是我出的。
一想到darling要跟着我去新家住,还拍胸脯保证说要和我结婚,我就焦虑烦恼。
去了陈甜那里几次后,我和她熟络了,我向她说出这个烦恼,说道:“darling怎么还没和阿临好上,一脚蹬开我?”
“你太天真了。”陈甜用听诊器听着我的心脏。
听诊器一端的扁头移动在我揭开胸罩的ru房上,那器械冰冷,好在陈甜的手是温暖的。
“是个男人都会选你,而不会选阿临,他就是和阿临玩玩。”
陈甜对我的一些情况都了解,她说道:“阿临心是男的,身体是女的,你是身体和心都是女的,阿临没有固定住所,有时租住在城北,有时租住在城南,你不一样,你有不动产,有存款,不出于真爱的考虑下,男人们都是择优而食。”
她这一说,我懂了。
就是阿临的个人条件比我差,像darling那种虚伪的男人,哪怕阿临是他真爱,他都不会为了她而抛弃我。
换种说法,他如果不是被离婚了,他还是会和他老婆在一起,依靠他有钱的老婆和有钱的老丈人。
现在他离婚了,我就成他的不二之选了。
我皱上眉头,这样浅显的道理,我是早该知道的。
陈甜收好听诊器,卷起来放置在盒子里,问道:“你不想和他继续了,为什么不和他分手?”
“分不掉,他赖上我了,我不敢报警,不敢找别的男人,一找别的男人,他就造谣说我有性病,会传染人……”
“等等。”陈甜打断了我的话,“你为什么不敢报警?”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这要从大鼻子警察说起,我现在对警察是能躲则躲,不主动送上门,这肯定不会持续一辈子,但这阵子是这样的。
我不想说原因,喝起了陈甜给我泡的花茶。
见我不说,陈甜没有逼我说,我在她这里花钱治疗,没必要把所有的隐私都告知她。
说是治疗,其实就是花钱和她聊天。
陈甜坐在我面前,把我掀开没有拉下的毛衣拉了下来,盯着我的胸说道:“你胸型有些下垂了。”
我的手穿过背,扣着后排内衣。
“能不下垂吗,darling就像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被他那张嘴一含上,我这胸可不就遭殃了。”
陈甜笑了笑。
这也是我愿意花钱来陈甜这里聊天的主要原因,在她面前,我什么都可以说。
她知道我混乱的男女关系,也不阻止批评我,不分对错,永远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