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合并没有大事,只不过饿了一天饿晕了过去。
张明远慌忙把她送到医院,看着药ye慢慢输入,对着这张沉睡的脸什么怒火都发不出来了。
贪念着十年来难得一遇的温暖,陈光合默默的留在了酒店的房间,真真切切的做了被包养的第三者。
张明远就像十年前那样,轻而易举的点燃了她的热情,身体的活力慢慢恢复,心里甚至对未来有了暗暗的期待和空中楼阁般的规划。
有时候午夜梦回,她也会谴责这样的自己,从前就算是卖身,她也拒绝跟客人有任何超出金钱之外的感情接触。社会已经将她的道德底线一压再压,陈光合本以为这就是极致了,可面对张明远,她从身倒心,全都坠入地狱。
没救了,她也不想救,在无止境的深渊里坠落,耗尽最后一丝心力,就可以安心的结束这一切了。
张明远醉醺醺的进来,陈光合正就着暖黄的灯光捧着书看,听到声响抬起头,笑意虽然轻浅,却是熟悉的模样。
他扯了扯领带,还没走两步就被她搀住,“又有应酬?你先坐一会,我帮你放水洗澡。”
把张明远安顿在沙发上坐好,她正要转身却被男人握住手腕,“陈光合,你这样整天围着我转,以后要怎么办呢?”
她心里一颤,回头才发现他是在说醉话。
酒后吐真言,原来,他还是像以前一样觉得她是累赘,是他高飞的负担,不能成为他披荆斩棘的伙伴。
从前张明远逼着她上进的时候,陈光合可以撒娇装乖混过去,父母待她如珠如宝,即使不爱学习又早恋整天缠着男同学,除了必要的告诫外,也从没有说过一句重话。
现在张明远只把她当成情妇,泄欲工具而已,竟然还在心里嫌弃她。
拖着张明远简单清洗了一下,陈光合也没有了睡觉的心情,坐在床边看着他熟睡的面容,胃里忽然一阵绞痛。
晚上又忘了吃饭,她难受的捂着胃,想在床头柜里找一找药,可空荡荡的药瓶彻底绝了她的心思。
时而尖锐时而沉钝的疼痛似乎永无止境,偏偏Jing神无比清醒,张明远那张脸刻上了一些岁月的痕迹,眼角的细纹反倒显得他更有沉稳自如的气质。
这些天的只言片语里,陈光合可以勉强拼凑出他这些年的人生轨迹,出国留学,硕博连读,入职名企快速晋升,还顺便结了个婚。
这一步步,他走得是最正统的路子,兢兢业业力争上流不敢放松,什么都想做到最好。他如愿以偿得到了应有的回报,所有的努力都没有被辜负。
而她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现在得到的这些都是她自己选的。只有张明远,是她贪心不足想多与他相伴一程的妄念。
她想了许久,熟悉的铃声将张明远吵醒,也把神游天外的陈光合拉回现实。
他皱了皱眉才接起电话,“又有什么事?”
对面说了几句什么,他叹了口气,“稍等一会,我尽快赶过来。”
张明远挂了电话,转过眼看向坐在床边的陈光合,他刚刚从梦中醒来,眼中还朦朦胧胧的看不大清晰,努力睁眼的样子很有几分可爱。
陈光合右手撑了一下才站起来,先把眼睛找出来放到他手上,打开衣柜帮他挑了一身西装。
张明远收拾整齐出门的时候,陈光合亦步亦趋的送他到门口,“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深吸一口气,把门上碍事的锁链拿下来,没好气的甩下一句“公司的事”,摔门而去。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半夜三点,胃疼得她几乎站不住,捡起地上的链子重新挂好,腿一软就靠着门瘫了下去。
徒劳的用双手捂着胃部,希望能给自己一点温暖。其实张明远说过几次,跟他在一起住根本不需要防备成这样,况且这是开在繁华商业街的酒店,安全绝对有保证。
但陈光合很难改掉这个习惯,今天手一痒挂上链子被他看见了,又惹得人生起了气。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一生气就走得远远的,也不知道他离开之后会不会对着别人发脾气。
至于张明远是回家还是去公司,她已经没有力气深究了。
再一次相拥着入睡的时候被电话吵醒,陈光合虽然对那个铃声有了生理不适,但已经能平淡的将他送出门,不再询问回家还是回公司,甚至能调侃几句他年少有为,业务繁忙。
一边应付老婆一边敷衍情人,还能抽空升职加薪,可不是业务繁忙,一秒钟都不带停歇的。
有时候陈光合甚至会充满恶意的想他的身体还能不能满足这高强度的压榨。
一晃楚敏敏出国已经一个月了,起初还逆着时差给她开视频,后来学业加重还要在课外打工挣钱就减少了联系。
送走张明远,陈光合也没了睡意,铺开信纸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写什么好,干脆把手边的书拿过来,把几道数学题抄上去。
“敏敏,数学好难,我有点想去参加成人自考,又被卡在这一关。好多人说现在公司招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