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天贶之节。
太清楼史书阁,巧柯、乐辞一组轮值。再有通风冰盆,晒书整理半天下来,汗shi两次不止。正分着冷元子呢,忽然外头报说贵人将至。
六公主——常客了,众人停手来拜。
“罢了罢了。”永珊做足姿态,自己打开礼物,拿出润泽的玉色花苞头竹节琉璃簪,向着位居二排的禇司籍介绍:“此花名含笑,愿卿常见笑颜。”
“谢殿下赐,”禇司籍四平八稳的接过来,嘴角都没翘上一下,“臣欢喜不尽。”
永珊慢悠悠同他讲了一会儿话,转过头冷不丁说:“今日祈福盛事,本宫听说外面公子,多有姑家去的,因而相邀司籍。不知祁大人可能准假?”祁尚仪自然点头:从来是若湄定要点卯的。
两侍未得尽看,上头那对伉俪相错一步,已经联袂而去了。
巧柯回到书架间继续掸灰,嘴里又羡又叹:“来日我若有娘子,能得这样几分也够了。”乐辞进得门来,手上一部晒好的《汲冢纪年》砰得堆到他眼前:“那是公主殿下——谁有司籍好运气。”
可惜禇若湄,并没有休假回家。
烈日之下跟了半天,连个打伞的都没有。这也算了,未婚妻宛如撬不开的蚌壳,那叫一个沉默。
重华宫,合意殿。
他走的满身汗意,现下只能站在春台旁边,不敢稍进。隔着珠帘碧纱桃笙,公主一进门直奔寝室,毫不避讳就往帷中一坐。她大大方方靠在床柱上,一开口就是骂:“你也真敢!”
禇司籍看陪侍们一个没留,感觉自己还能挣扎一下。他往台上的冰盆边挪了挪,努力正经道:“殿下……”
“叫我什么?”
“公主”他背着手,仍没放下簪子,玉白透亮的坚硬花苞窝在掌心,嘴上咬着牙坚持,“未与殿下大婚,不敢逾越。”
“好一个不敢逾越!”永珊自腰间解下一枚玉玦,往他眼前一晃,只管自己梳着穗:“盗窃符牌,越权弄鬼的不敢?”
不自在了半天的禇司籍,立时并腿长跪,一套下来行云流水:“臣惶恐。”
“公主府的库房,来去自如啊。”永珊根本没有下去拉他,她鞋底磕着脚踏,公事公办道,“本宫倒没看出惶恐,瞧司籍很愿意走上一趟内狱?”
这人立刻改了样子,面上变脸一般垂下眉眼,腿弯脚跟软在地上,换做家常的口气,低着头声音压小:“湄不敢。”
“叫我什么?”
他吸了一下鼻子,右手抓上左边手臂,开口变得含糊:“……珊娘。”
这还差不多。
“你我今生,只合风花雪月。”永珊放下那没尝两口的碧螺春,把人喊过来,“大人就不要想着君子之交了。”
若湄剩了白衣,琉璃簪已束在发间,四周轻烟一样的纱帐垂下来。他仍旧不敢对视,说是靠在公主身旁,倒不如说大半靠在身后漆板上。永珊捞起他的衣摆,露出羞怯往后缩的象牙肌肤,等半天没音,直接压下腰以手抽上一下:“说呀!等我呢?”
禇大人挤牙膏似得,张嘴半天蹦出一句:“是臣贪玩。”永珊轻佻的抚上玉丘,rou感弹滑触手微凉,她耐心的又捏又揉:“哦。”
得,不满意。
若湄忍着麻痒热意,深吸口气,一律按她喜欢讲:“珊娘…阿湄错了……”公主殿下终于拿起来戒尺,好好照着翘高的屁股重重抽上去:“然后?”禇大人消化了一下几板痛打,嘴上毫无不满似得:“……请娘子的罚。”
“心里又骂!”永珊挪到下边,几下都连着腿根抽,“你自己想,平时我哪里打过?”若湄就消停一会儿:“疼嘛……”
六公主看了看两瓣颜色,往浅些的地方补上几道,仍是骂他:“现在知道了?”禇大人下巴搁在她肩上,可怜巴巴的嘟囔:“我哪儿不听话了……要打也乖乖都脱了。”
永珊把人挖起来,摸着脸颊与他对视:“禇若湄!倒打一耙,啊?”禇大人能屈能伸,立刻服软,拿脸蹭她手心:“错了……嘴巴最不听话。”
六公主只好把人按回去,瞧他身后rou丘,整个儿红成一片,于是扔了戒尺揉捏。若湄自然趁机求情,嘴里胡乱撒娇:“好痛……呜,湄儿乖……记住了。”
记吃不记打,永珊是绝对不会再信了。
“起来。”她捞起戒尺,仍从腰下抽起,将已褪色的粉,自上而下一点点抽红,全至腿根方止。
若湄一边轻声呼痛,一边回着问话:
“正是廿八日。”
“千日酿……啊!奴疼……”偶尔还要多说两句保证,“记着规矩了”
“灌醉妻主,啊?”永珊边罚边骂,“反了天的本事!”手下两瓣rou整个红透了,浅浅透出一点绚丽的深印,六公主甚至鼓励道,“我这儿庙小,禇大人不妨走了外头,海阔天空?”
他身后疼了个十足,膝盖又在簟席上跪出浅浅一棱一棱的印子,抛了玩笑别扭央求:“怎的说这话……下次不会。”永珊忍了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