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珏在心里痛骂,想了一百个折磨他的办法,可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再抬首时,唇角已浮现出典型的拈花微笑,同时拱手行了一礼:“原来是宁王,本王早就听说您相貌堂堂,玉树临风,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名副其实,本王着实欣喜。”
“祁王您过誉了。”宁王缓缓点头,笑容加深,“祁王之赞誉,洋洋盈耳,以一当十,本王心甚喜之。本王也曾闻言,祁王如皎皎如天上明月,高洁如冰山上雪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今日一见,方觉真人比传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都是什么奇妙的比喻句?
互相吹捧,尴尬死人了!
还有,什么叫“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听到这句话,北辰珏的微笑差点干裂,你不是已经“亵玩”了吗?
“本王与你,一见如故,也不用那么生分了,本王叫你九弟,你唤我大哥便好。”
宁王之心,路人皆知。
“斋南(翟兰)啊,你觉不觉着……东方吃(东方池)……今天怪怪的,怎呢这呢……说话?”静王大着舌头,歪着头问道。
翟兰温柔地揉着她的肚子,应和着:“是啊,宁王怪怪的呢。”
今晚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不仅这座王府的主人——静王兴致高涨,很明显王府受邀的客人——宁王也意趣盎然,尤其是这两人聊山水、聊风月、聊美人、聊朝廷、聊封地……话题多的简直数不过来,四个女子也毫不怯场,随意地发表意见,而宁王明显对王府的幕僚更感兴♂趣,不时就若无其事地挑其一两句有关他的话头,宁王一问他的情况,静王这个醉鬼也有了兴趣,她就会醉醺醺地追问他,他也只好作答了。
比如,这样的问题:“九弟,你理想中的性/伴/侣是什么样的?”
他冷漠脸。
静王:“嗯?这个问题好哇……小弟弟快说说看,我也要听!”
北辰珏:“……那个,是……性格温婉贤淑,身姿婀娜曼妙……的吧?”
东方池做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其实心中是在比照自己:嗯,第一个,性格温婉贤淑,没问题;第二个,身材前凸后翘?虽然现在不是,但也差不很多,努力努力也是有可能的。
比如,这样的问题:“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冷漠脸。
静王抬起了头,打了一个饱嗝:“嗯?这个是好问题……小弟弟说来听听嘛~”
北辰珏:“……那个,没有吧?”
宁王:“没事,稍微有点意思的那种也行。”
他冷漠脸。
静王期待地搓手手,一副我准备好了要听八卦的样子:“咦?小弟弟你不用害羞哦,说来听听,在场的人都是你的大姐姐,我们只是关心你嘛~”
都是大姐姐……请问你把宁王放哪里去了?北辰珏无语扶额:
“唔……那个,就算皇兄、父皇一个吧,他们对我很好。”
“就这样……没有了?比如说哪家哪家的小姐啦,甚至是谁家谁家的少爷也无所谓……啦?喂喂……嘶,兰儿轻点啊!”静王明显失望的样子。
翟兰拧着她的耳朵:“把你那锈掉的脑袋瓜子放清楚点……!不是谁都有龙阳之好的!”
北辰珏:“……”
就这样,一直到半夜三更人方静时,静王终于酩酊大醉,脑袋砰地一下子砸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翟兰当即站起来:“我家王爷醉了,我就先告辞了,扶她回去休息。”
她尝试想抱静王起来,但是静王不动如山,身子沉得如同一只死猪。她脸色憋得通红,叫翟风来帮忙,翟业眼疾手快,默默地搭了一把手,两个人终于架起了静王。
翟羽扶着有了几丝醉意的濯风起身,盈盈一拜:“两位,一会儿王爷恐要吐了,也睡不安稳,我要为王爷备醒酒汤去。你们都是静王的亲近人,我们就不必整些虚礼了,请自便吧。”
她们五人相携离去。
这几个人,总觉得……她们其乐融融,自得其乐呢。
北辰珏盯着她们的背影,不无羡慕地想,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沁出泪珠,睡眼惺忪地站了起来,今天玩得太晚了,他也该去洗洗睡了。
他迷迷瞪瞪地往前走,不想在椅子上一绊,差点摔个倒栽葱。
他眼前一晃,不知怎地,成了被宁王环着腰倒在他怀里的姿势了。这种迷之姿势吧,只要北辰珏一抬眼,就能和他“深情对望”。
到底在搞什么啊,宁王?
他看着北辰珏睡眼迷蒙、困惑不解的样子,低声笑了:“小九儿,我终于捉到你了,你可真是太谨慎了……这下,你落到我手里,可再也跑不掉了。”
“你在做什么啊,这里可不是你的宁王府……一会儿要是有人来怎么办?啊不对,重点不是有人来,重点是我们的姿势不对,放开我……”北辰珏有些羞赧,小幅度地挣扎着。
“不放。”宁王青色的眼眸眷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