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七月初五,日历纸片上的印刷字体清晰的显示,宜:祭祀,忌:诸事不宜。
上午十点杜渔在病房内接待了两名警察,他们要对当天隧道内的打斗进行调查,说起来这是她住院两天第一次有人来访。
两位警官穿着局里统一的深蓝色制服,身形挺拔,一表人才。
先是很官方地歉意表示打扰,随后一人拉一只靠凳坐在病床前拿着纸笔询问记录。
杜渔倒是很配合地讲述当天是如何被对方围击,又问警官准备如何处理那些人。
说话很斯文的吴警官腼腆一笑,白白嫩嫩的脸颊酒窝深凹,整个人很青涩,看起来像刚入职场的菜鸟:杜小姐不用紧张,我们警方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杜渔斜靠在枕头观察这位吴警官,怪异的情绪融入大脑,他外在的表情后面像是戴了千万层的面具,让她莫名恶寒。
她回报一笑,虽然是笑脸,但神色中更多是满满的敷衍:怎么会,我当然相信警官的办事效率。
对方像是看不懂眼色,敲敲笔杆,温温笑着看她:听闻当日与杜小姐一起的方骏先生在外有仇敌,所以对方滋事,是这样的吗?
她皱眉:听闻?警官现在也喜欢听一些没有证据的事?
吴警官做了个抱歉的姿势,脸皮微红,很是不好意思。
后面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两位警官干干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就表示还要询问方骏,杜小姐先休息。
又过了几天,吴警官单枪匹马来到病房,手里提着探望病人最常见的果篮和一束纯白色的马蹄莲。
换成任何人来送这些东西,都不会让她感到诧异,来的却偏偏是这位吴警官。
他今日打扮得很清爽休闲,一顶黑色棒球帽,力量十足的身体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短袖,黑色破洞牛仔裤套在长腿,鼻梁挂着一副黑框眼镜。
从进入病房到自顾自把东西放在柜台前,杜渔维持着饶有兴致的模样等待他出招,果然他说:想来想去还是给想过来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吴勇科。
哦,原来是美男计,好有意思。
吴警官,百忙之中来就是为了自我介绍?杜渔眼尾上挑,风姿绰约,食指在靠近吴勇科那侧的栏杆轻轻敲动。
他羞怯地眨了眨眼睛,手摸着后颈:不.....不是,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恢复得如何。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声音越来越小。
杜渔长长的哦了一声,富有侵略性的上下打量他:现在看完了吗?
杜小姐,我可不可以要你的手机号?天花板的白炽灯光线打在他的镜片上,窗外火热的阳光投射在他身后,这使得他看起来模糊不清,不够真实。
不可以。不知道何时进来的刘振辉双手抱臂靠在门框,神色极其冷淡。
吴勇科快速的瞄了他一眼,低垂下头,浓密的睫毛微颤:抱歉,杜小姐,打扰你们了,我下次再来看你。
他失魂落魄地冲出病房,撞得刘振辉往后退了两步。
杜渔遗憾地望着吴警官消失的背影,刘振辉啪得一声关紧房门,非常不客气。
发什么疯?她撑起手,慢慢滑动身体躺下,大腿内侧的伤被扯到让她倒吸一口气。
刘振辉抄手立在那束马蹄莲面前久久不言。
要是你喜欢就拿回去,别摆着一副臭脸面对病人行吗?
杜渔看他那副低气压的身影就来气,难道她一辈子不能接触异性了?
我不喜欢。他当然不可能带回家,所以只能选择拿起这束花轻巧地扔进垃圾桶里:你喜欢以后我每天给你送花。
哦,还有这个。他指指放在床柜的果篮:这种果篮装得水果都是不新鲜的,等会儿我一起丢了。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逗得杜渔发笑:你现在是不是整天闲得没事干?
怎么会,我不是还要照顾你吗?短短几个月就进医院两次。他走到病床前拉扯被子,把杜渔从上到下盖得严严实实:而且我不喜欢你单独在那些男人面前的样子。
杜渔挑眉:哦,你是说我发sao么?
她艰难地从被子里抽出一只手抚摸他光滑的下巴,刘振辉一把握住手腕,凑近薄唇一根一根轻咬她的手指。
他眼底浓烈地痴迷让杜渔心惊rou跳,她分神的想以后还是少见面为好,刘振辉已经不是从前的陈安仁了,现在的他看起来十分危险。
她没有办法在目前去接受任何一个男人的示好,不是她清心寡欲,是她不能。
所有人的角色都还隐藏在这团错综复杂的关系里,她谁也不敢信,任何人的示好她都不可能贸然接受,也许踏进去就是一道万劫不复的死门。
你还记得傅姨吗?刘振辉神色不动地拉开距离,站在窗口点了一支烟。
记得,就是你们家做饭的那位阿姨是吧?小渔摸不准好端端地提起傅姨干什么。
刘振辉叹了口气,很是惋惜: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