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悬崖,二人一路御剑离开幻境。出来之后向无涯真人道过谢,韦君元将雷影拿在手中轻轻摩挲,满腔都是失而复得的珍惜感,琢磨着回去一定要用净水好好擦拭一下这个宝贝。目光不经意瞥向旁边,他看到温玉行正含笑看着自己,似乎也在替他感到开心,额角一处泛红新伤极为显眼。韦君元眼皮子一跳,心想这家伙怎么又受伤了?
“师兄,回去吗?”温玉行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一派坦然地问。
韦君元忙收回目光,含糊地应了一声向校场出口走去。出离校场经过一片桃花林,一路都无人,韦君元回想起二人刚才那一番历险中的种种“亲密”举动,疑心温玉行是不是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异样。偏那青年跟在他身后一直沉默不语,愈加让韦君元觉得浑身不自在。
出了桃花林接近正殿,才终于有了人迹。正殿的石阶下匆匆跑上来两名抬着担架的年轻弟子,这二人一路小跑脸上皆带着慌张神色。
韦君元觉得奇怪正欲开口发问,温玉行却先出声喊道:“元师弟,发生什么了?你们抬的是谁?”
被唤作元师弟的青年急急地应了一声道:“杜师兄下山猎妖受了重伤,我们正要抬他去救治。”
他侧过身,让出身后担架上躺着的一名男子。温、韦二人一齐放出目光,只见那男子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头脸之上不知是被什么利器所伤,横七竖八遍布细密的划痕。韦君元心中一凛,急忙走上前细瞧。不光是脸上,男子身上的衣服也被割出一道道口子,若仔细去看那伤口,还能在其中看到丝丝绿ye。
韦君元暗自抽了一口凉气,眼前这伤竟与树妖给自己留下的一模一样,连忙转向那名元姓弟子问道:“他是在什么地方受的伤?”
元师弟被他悚然的神情吓了一跳:“是在山下向东五里的小张村……”
“你们可看见那妖怪的模样了?”
“我们没和杜师兄一起去,是在山门外发现的他。”
韦君元点了点头,给他们让出一条道路。温玉行见他脸色不好,犹豫着问:“师兄,你怎么了?”
韦君元反应过来,清咳一声:“无事,只是感觉这伤很奇怪。”他心中不宁,又立刻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
说完他不等温玉行回答快步离开正殿。
回到自己寝房后,韦君元关好门焦躁地在屋中踱步,他觉得自己不会看错,杜师兄身上的伤十有八九是树怪留下的,莫非这魔物从幻境中溜到现实来了?自从百年前魔界与凡间一次大战之后,两边互不来往,鲜少有魔物在现世出现,它究竟是怎么来的呢?韦君元感觉心中惶惶然有了不详的预感,打算明日杜师兄清醒后再去看看他。
忐忑地睡了一夜,第二日韦君元早早去往正殿打探消息,得知杜师兄被送到西殿云岚真人那里进行救治,便又御剑前往西殿。
他进来时,蔺书宽正提着一个药桶向屋内走,见到他后微微一笑:“你怎么来了?”
韦君元直奔主题:“杜师兄可在这里?”
蔺书宽点头:“师尊刚给他服了药,现在准备进行药浴。”
二人一齐向内走去,杜师兄的衣服已经被两名小童子脱了个一干二净,昏昏沉沉地靠在床头等着进浴桶。韦君元猝不及防看到了他那惨不忍睹的裸体,一时不知该心惊还是脸红。自己当时若不被树怪及时治愈,大概也会是这般凄惨模样。想到这,他的目光忍不住向杜师兄的下身看去,想看看对方有没有受到自己一样的遭遇。
蔺书宽将一桶药材全部倒入浴桶内,伸手搅动一番后示意两名小童把人扶进来。男人跨进浴桶的一瞬间,韦君元摒住呼吸,在他股间飞快地扫了一眼,见并无创伤,才吐出一口气,随即又愤愤不平起来,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被树怪痛下“毒手”。
杜师兄一直昏睡了两日才幽幽醒转,韦君元终于有机会从他口中问出一点东西来。原来那日他独自下山,路过小张村时忽然察觉到一股诡异的妖气,那气息时隐时现,似妖却又非妖,十分奇怪,他握着剑谨慎地走进村中,忽然听见一颗大树后传来奇怪的声响,他绕过去一看,见一名女子正被绑在树上,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他刚想过去帮忙解开捆绑的绳索,就被漫天袭来的树叶包围了,他奋力抵挡许久最后力不能支只得逃跑。听完他的诉说,韦君元终于可以确认,那个树怪是真的溜到现世为非作歹来了。
此时在旁聆听的还有蔺书宽,他听完脸上带着忧色道:“不光是小张村,我听闻山下其他几处村庄近日也陆续出现作乱妖物,掌门已派出人手下山除妖。”
韦君元一怔:“为何我没有接到通知?”
蔺书宽道:“估计是怕你伤势未痊愈。”
韦君元有些不痛快,认为自己受伤这件事八成就是这家伙散播出去的。他向来要面子爱逞强,不愿别人看出他的弱势,况且伤处非常不雅,他也怕别人问起不好作答,沉默片刻起身告辞。
他去了正殿面见垣鼎真人,表示自己也愿下山探查作乱妖物。垣鼎真人果真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