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很快就来到,各大门派时隔几个月再次齐聚云霄宫。与虚冥大会不同的是,此次安平侯府也有代表前来,从华蓥山脚下便开始有官兵把手,阵仗之大,叫不明所以的过路乡民瞧见,还以为此地出了什么朝廷钦犯。
除魔大会从早上一直开到傍晚,直到太阳落山众人才从正殿内陆续走出。韦君元打听好落梅山庄落脚的客房,早早便在附近等待。这几日他想了又想,觉得自己的确是对不起燕随风,多赔些笑脸也是应该的。他的勇气和耐心不多,这次决定一口气全用上。
眼看着一群身着黑衣的青年从穿云栈道陆续朝这边走来,韦君元立刻打起Jing神。可从头望过去,人群中并无燕随风的身影。韦君元拉住最后一人问道:“这位兄台,你家少庄主去哪儿了?”
那人道:“少庄主现下在庄中养伤,没有来。”
韦君元筹措许久,已经做好被骂的准备,可就是没想过燕随风会不来参加这等重要议会,闻听此言登时就愣住了。
那人见他不说话也跟随同伴进屋休息去了。
韦君元在瑟瑟寒风中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也打算回北殿。此时天色已黑,院中尚未掌灯,正是视野昏暗之时,韦君元只顾低头烦闷,不想大石之后忽然走出一人,他没留神肩膀就撞上对方的前胸。
韦君元回过神刚想说话,对方已高声“哎”了一下。韦君元听他语气不善,立刻抬头看去,就见那人身穿一身华贵锦袍,头戴玉冠,外披貂皮大氅,手中握着一把半开折扇,看相貌很是年轻不驯,大概是因为自己刚才那一撞,脸上还带着些怒意,却是个很眼生的面孔。
“你这小修,怎么这般冒失,难道没看见这里有人吗?”
韦君元本就心情郁闷,听了这话登时皱起眉头,反唇相讥道:“你这人,没事躲在石头后面,鬼鬼祟祟是要作甚?”
那人不悦地用扇子一指他:“明明是你撞了我,还敢这般无礼。”
韦君元冷笑一声:“若论无礼,在下可比不上公子您,看您这穿戴打扮,应该也是门中贵客,本派道路崎岖,我劝您早些回房歇着,免得再让旁人撞了去。”
说完韦君元仰起脸,很挑衅地看着对方,等待反击。哪知那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竟是退去怒意笑了出来。
这有点出乎韦君元的意料,疑惑地看向他:“你笑什么?”
那人“唰”地一下展开折扇,竟是一把撒金大扇,呼扇起来宛如半个簸箕,边笑边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韦君元单是看着就觉得身上凉飕飕,心道这人的谱摆的可比燕随风大多了,可看着也比燕随风讨厌许多,便很不耐烦地一摇头:“不知道。”
那人摇扇道:“说起来我们还算有过一面之缘……”
韦君元又重新审视了他的面容,确定自己不认得:“阁下记错了吧。”
那人以扇掩口“呵呵”笑了两声:“好吧,不说笑了,我是安平侯的儿子,林容璟。”
韦君元一愣,这才想起来安平侯府派来的代表是府上大公子,居然就是眼前这名浪荡不羁的公子哥。可自己之前确实没有见过他。
林容璟见韦君元看他的眼神更加莫名其妙,也敛去笑容,清咳一记道:“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怎么这般严肃?”
韦君元一贯不待见安平侯府,但也知不能得罪他们,闻言略一思索后退半步道:“原来是林公子,多有得罪。”
林容璟这边也见好就收,合拢扇子:“无妨,也是我不小心。”
说完他又笑了一下,绕过韦君元走了。
韦君元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不单指林容璟这人,而是自己是真的没有见过他,但细细一想又觉得对方神态语气的确似曾相识,这种感觉实在奇怪。沿着那条小路向前走了一段,韦君元若有所思地止住脚步,想起安平侯府的客房乃是在东边,大公子刚才去往的方向却是后山。后山有什么?除了空旷山涧外,就是关押魔使的结界禁地。
韦君元感觉自己的直觉忽然敏锐起来,站在原地踟蹰片刻,他转身朝林容璟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越过客房众院再向西一段便是后山,韦君元在昏暗的夜色下快步疾行,沿路一个人影也没看到,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出了问题。
正在这时,前方草丛中忽然窜出一个黑影,轻盈地跃上碎石小路,左右张望一阵后快步向前走去。韦君元远远瞧见了,立刻追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行了片刻,距离后山禁地已经越来越近。韦君元忽然飞身一跃出手抓住那人肩头。
那人受到惊吓向后打出一掌,韦君元闪身躲过,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对方容貌。
“你?”韦君元微觉愕然,只见面前这人一身落梅山庄黑衣打扮,竟还是个熟面孔,“你是不是叫常朝?”
那人看到是他,面上的戒备神色退去几分,很客气地答道:“韦少侠,正是在下。”
韦君元知道他是燕随风的近侍,只是不知为何这次没有跟在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