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鸣笑了,他看着教堂外的天空有些出神:“是啊,腺体衰竭症近几年刚出现,风流的Alpha人人自危。”
他站起身,仰望着教堂里高至穹顶的管风琴,讽刺地笑了:“死亡面前上帝拯救你们了吗?还不是靠几块破石头苟活。”
尤金摸了摸自己红色的耳坠,耳内突然传来一阵噪音。他皱了皱眉,但噪音很快褪去,下属的声音再次清晰地传入耳中:“长官,人员全部就位,已将方圆三公里包围。”
他长舒了一口气,摇了摇杯中金黄色的酒ye:“赵检,你太单纯了,你以为暂时获得了齐相的信任,就能击垮启东吗?他沉浸在丧子之痛中一时昏了头,等他回过神来,真的察觉不到你的异心?启东的确没办法再开采寿还石为我们所用,但这只是一时的困顿。”
他将杯中的酒洒在赵鹤鸣身前,像在祭奠死去的亡魂,野兽般的眸子闪烁着露骨的恶意:“只要你死了……我们和启东还是最紧密的盟友。”
赵鹤鸣面对他的威胁不为所动,只是看了看窗外,语气轻松地和他讨论天气:“今天天气不错,万里无云,真是个好日子。”
尤金咬了咬牙,被他这幅心不在焉的态度激怒了:“咱们其实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要你把之前扣押在国库里的寿还石运到滨州,我保你全须全尾地回去。”
阳光透过花窗映下来,在赵鹤鸣脸上留下了彩色的花影,他冷淡地微仰着头,想看着一只臭虫:“滚回鹰盟再做梦吧。”
眨眼之间,尤金已经从后腰掏出了枪,指向赵鹤鸣的眉心:“你知道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吗?我还算怜香惜玉,多给你一种选择。”
窗外的鸟儿本来还倚在枝头酣睡,此时突然被惊醒,扑棱棱飞向了空中。教堂外传来几声枪响,赵鹤鸣看着两个红点缓缓爬上了尤金的额头。
赵鹤鸣笑着复述道:“长官,人员全部就位,已将方圆三公里包围。你的人在说什么我可都听得见呢。”
门外传来一声巨响,爆炸的火药味很快充斥了口鼻,尤金一把拽过赵鹤鸣,把他圈在身前,用枪抵住他的太阳xue。他弯腰探身看向窗外,看见门口那辆货车不知什么时候炸了,rou烧焦的臭味飘了过来。守在门口的两方保镖不知什么时候全没了踪影,浓黑的烟雾中,他只看见了几具熟悉的尸体。
尤金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对着耳机大声吼道:“怎么回事,我们的人呢?是谁炸的货车?”
教堂外那辆货车里藏着几十个士兵,就是为了消耗赵鹤鸣的近身侍卫,没想到对方的动作这么快。赵鹤鸣的调查组只有二十来人,怎么可能具备这样的情报水平和行动速度?
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隐约是十几个穿着白袍的牧师,他们慌乱地大声回道:“他们的人从地下……”话还没说完,牧师就被击毙在地,教堂角落的地砖突然炸开,几个穿着防弹服的军人迅速爬了上来,很快把尤金和赵鹤鸣围住了。
赵鹤鸣看着尤金逐渐变白的脸,轻声说:“你很了解滨州,但你生得太晚了。当年我爷爷在滨州挖菜根吃的时候,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在这附近挖地道,可惜当时没用上,战后也鲜有人记得。”
“鹤少,外围的大部分人已经被控制了,遛走了一支小队向东南去了。”满脸是土的士兵甩了甩头发,向赵鹤鸣敬了个礼。
尤金把手枪死死抵在赵鹤鸣头上,高声威胁道:“我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赵……”尤金的眼前炸开深红的血雾,尖锐的疼痛击中了他,等他反应过来时整个人直直跪了下去,右肩的血很快染红了上衣。
“疯子……你这个疯子。”尤金疼得在地上吸气,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只要狙击手偏了几厘米,被爆头的就是赵鹤鸣,真有人能这么信任自己的属下?
赵鹤鸣蹲下来,用那把枪拍了拍他的脸:“你们还挺下本,找了一百多个人来堵我,真是辛苦了。”
“为什么……方旭说你在这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的眼睛,你哪来这么多人?”方旭是滨州现在的州长,之前多次想为赵鹤鸣接风洗尘都被他拒绝了,没想到转头就和尤金搅在了一起。
西郊基地能监听的范围有限,盯住尤金一个已经是极限,方旭在滨州盘踞多年,赵鹤鸣对他的底细并不十分清楚。
赵鹤鸣露出一个称得上妩媚的笑:“方旭是滨州的土皇帝,以为自己养了几个特工就了不得了,他那点手段在高特局面前连小魔术都算不上。”
“高特局?高特局怎么可能……”
赵鹤鸣拽下他那个碍眼的红耳坠,拿在手里端详:“也对,高特局是你们的老朋友了,他们之前是为启东办过事,但那是齐相和付启坐在一条船上的时候。”
他并没有说实话,高特局和启东的分割没有那么快,齐相也不敢把这把尖刀这么快托付给赵鹤鸣,在这边埋伏的都是西郊基地的自己人。
方旭和尤金以为他只带了二十来个人,但在赵鹤鸣乘坐的那辆飞机上,所有乘客都是庄忠湛安排的便衣。
尤金的头发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