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明把他抱进怀里,心疼又无奈地捏了捏他的后颈:“你真厉害,总有一百个理由等着我,成功把我说萎了。
他明白赵鹤鸣的恐惧和愤怒,在这方面他们一直能感同身受。“第一次听的时候我根本不相信,我以为寿还石只能算是上流保健品,没想到能被启东做成人血买卖。怪不得我爸不肯把信息素剥离剂卖给启东。”
赵鹤鸣轻轻嗅着熟悉的信息素味道,这几天的疲惫被慢慢溶解:“是啊,新技术新能源带来的利益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我十几岁的时候,觉得天大地大,我一定能有所作为,一个反omega支配法算什么。”
陆霜明想起这一年发生的事,觉得遥远又不可思议。一开始他只是想让国会认可omega反支配法,如果这项法律通过,他父亲制作的信息素剥离剂就可以自由贩售。但这意味着要让启东放弃垄断的巨额利益,简直是痴人说梦。
只想修剪一根病枝,但要把整棵大树连根拔起才能解决问题,这真的值得吗?他无数次质疑过,但每次都会在父亲温柔又坚定的目光中看到答案,现在他在赵鹤鸣身上也看到了相似的执着。
赵鹤鸣的气息像一把小刷子,吹在他耳边轻柔又shi热:“可现在才发现,我的力量太小了。我不像你和崇峰那样聪明,也不像季德能领兵作战。我文不成武不就,如果没有爷爷的余荫我什么都不是。”
陆霜明翻了个身和他并排躺着:“你是想听我的花式夸夸么?”赵鹤鸣戳了一下他的脑门:“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陆霜明翘起腿仔细想了想:“崇峰和方小将军都是专才,有时候这种人可以改变整个世界的命运。我们不能没有专才,也不能只有专才。如果没有一根位置恰当、力量也恰当的绳子把他们牵在一起,也是没用的。”
他摸了摸赵鹤鸣微卷的头发:“别对自己那么严格嘛,虽然你没有我聪明,但我的大脑属于你啊!”
赵鹤鸣耳尖很快飘红,他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下:“夸你两句你还喘上了。”
陆霜明有些委屈地叹了口气:“我突然发现,比起做爱,我现在好像更喜欢和你躺着聊天,我是不是不行了啊。”
赵鹤鸣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跟着他的呼吸一起微微起伏:“以前也没行到哪里去啊……”陆霜明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嗯?你再说一遍?”
赵鹤鸣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腹肌和人鱼线,潋滟的眸子里盈着无辜的水光:“我说,你以前也……”
还没等他说完,陆霜明已经压在他身上开始扯他的裤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了……”他舔过赵鹤鸣鸣的锁骨和喉结,仔细咀嚼着赵鹤鸣的喘息,却怎么都觉得不足够。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和下身,想哄孩子一样低声问:“选一个好好尝尝?”
赵鹤鸣被那双shi漉漉又暗蕴凶光的眼睛盯得缴械投降:“我两个都要……”
西郊基地往年是最晚入春的地方,但今年燕子却来得格外早。一羽燕子衔着新泥,蹦蹦跳跳地站在窗台上,用黑溜溜的眼珠打量着有些老旧的屋檐。
屋内压抑的呜咽随着花香流溢,像堆垛的云中飘过了一道细弱的闪电,刺得人麻酥酥,转眼又无迹可寻。乌蒙的天不知何时爬上了几颗星子,远处灯塔的柔光也糊满了窗,月色氤氲的春夜里,春燕搭好了自己的新窝,恋人们不知餍足地一次又一次吞吃着彼此,直到晨光把分别的阒寂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