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出事了,消息传进了宫,凤离等不及皇姐派兵,急急忙忙地披了外裳就往外走,边走边系衣裳带子,沉声吩咐下人备马。
郁尧醒了,呆呆地看着她离开,事关重大,他不敢任性,也知道自己留不住要走的人,只是坐在床边,盯着凤离的背影,委屈巴巴地咬住下唇,默默红了眼,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狗,可怜巴巴的,怪招人怜惜的。
凤离走到门口,脚步一顿,扭头大步朝郁尧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发,指尖温柔地蹭了蹭他的脸,小脸上仍泛着情欲的红色,郁尧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凤离叹了口气,轻声安抚道,“我很快回来了,等我。”
“妻主。”
凤离又重重亲了他一口,狠心离开了,头也不回,火急火燎地只身前往七乡,她骑的汗血宝马,一日千里,女皇派出的军队脚程跟不上,马不停蹄地赶路,虽落后几里地,但紧随其后。
她刚走,郁尧就吩咐影卫小九跟了上去。
小九收到的命令是不管发生什么事,誓死保护凤离的安全。
老人常说穷乡僻壤出刁民,这话并非空xue来风,七乡偏远,远离庙堂和天子,恩威不施,无出路之人多选择了占山为王,占据一席有利之地,为非作歹,作恶多端,经常打劫山下手无寸铁的村民们,多年来,这里的老百姓深受其害,女皇指派过不少官员和军队过来镇压,但山匪熟悉地形,势力根深蒂固,非一日之功可解其困局。
凤离在山下见到了内疚的清风。
清风娓娓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君后与贵妃在山下的一家客栈歇脚,晚膳过后,二位主子说想上山祈福,夜深了,不安全,属下劝过,只是二位主子执意前往,吾等不敢拦,便加派了人手一同前往。”
她瞄了眼宣禾,接着说道,“行至半途时,贵妃说身子不适,要先行回客栈休息,属下派了部分人手护送贵妃回客栈,亲自带人护送君后上山祈福,到了山上的寺庙,君后不让我们陪同入内,吾等便在门外守候,过了许久不见人出来,属下带人入内查看,君后不知所踪,地上留了个帕子。”
清风把帕子递给凤离,跪地请罪,“王爷,属下失职,没有保护好君后,甘愿受罚。”
“这事怪不得你。”凤离淡淡道。
她凑近闻了闻那帕子,一股子劣质迷药的味道,皱着眉,沉声说道,“这定是那掳人的劫匪留下的,去查山下哪家店在卖这种布料。”
“是。”清风立马吩咐人去查了,愁眉不解地问凤离道,“王爷,属下有一事不明,山上那寺庙我派人里里外外把守,墙上,树上,后院里,都是我们的人,再三确认过,连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劫匪又是如何瞒天过海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人掳走的呢?”
凤离眯了眯眼,冷笑道,“只怕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王爷的意思是有内鬼?”清风警惕问道。
凤离没答,忽然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宣禾,目光冷冷的,带了几许审视的意味。
从一开始,宣禾就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事不关己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慌乱,如今这么被凤离盯着,也只是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裳,冷淡的神情没有一丝裂缝。
凤离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但是失败了。
他太过于镇定了,让她觉得很反常。
“本王有一事相问,不知贵妃可否解答一二。”
“王爷但说无妨,宣禾必定知无不言。”宣禾微微颔首。
“君后从未来过七乡,如何知晓山上有间寺庙呢?又是为何,夜色沉沉,非去祈福不可呢?”凤离一字一句地厉声问道。
宣禾挑眉看了她一眼,蹙了蹙眉,眉目间状似有几分内疚之意,轻叹息了口气,缓缓说道,“如王爷猜测,那地方是我告诉君后的,我自小在七乡长大,熟悉这儿的风俗,这里的人很是信奉那寺庙里的神,年年都上供很多贡品,据说很灵验的,香火连绵不绝,只是后来山匪作乱,很是猖狂,村民忌惮他们,去祭拜的人也少了许多,实在要去的人,也会选在晚一些的时候,山匪们都歇了,不会找他们的麻烦。”
凤离眉头皱得更紧了,沉声问道,“那庙里供的是什么神?”
“送子观音。”
凤离沉默,抿紧了薄唇,又听宣禾继续说道,“七乡地贫,不养人,家家户户都想生女孩,可以养家糊口,年复一年的,男孩就越来越少,能生孩子的人也越来越少,人们就把希望寄托在了观音庙里,也许是心诚则灵,拜过那庙的人都生了孩子,所以那尊送子观音在这的地位很高,哪怕是十恶不赦的山匪,也只敢在路上拦劫去拜观音的人,而不敢去庙里捣乱。”
清风的手下回来了,查出那掺了迷药的帕子出自山下一所小布庄,布庄老板说,前两天山匪闯进他的店子,把店里那批布料都劫走了,那是刚拿到的货,还没来得及卖,如今她手头也没有半匹。
这就确定是山上那群山匪所为。
宣禾见凤离若有所思,劝道,“王爷若是想听故